“南宮,我遇到的殺身之禍還少嗎?”我對著電話那頭平靜的問道,就連門口愈發急促的敲門聲,都被我忽略掉了,“當你安排高家人來送喜帖的時候,不就是已經下了決定讓我去麵對這個殺身之禍嗎?”
“不是的!”南宮墨傑的語氣有些激動,突然高出了八倍然後又變的小聲,“我現在後悔了,我後悔安排高天清去見你。蘇汐若,我冥婚不請他了,你就當做不知道好不好?”
南宮就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一樣,在電話那頭哀求我。
我卻不能不去想唐門管家被血霧侵蝕成最後一縷魂魄的樣子,我心痛成叔的離去,卻連它的樣子甚至生身父親母親的樣子都完全記不起來了,包括他們曾經對我的照顧。
我可以選擇逃避,一輩子不去找他們,也許真的就能平平安安的。可我心頭就是有一股執念,催促著我一定找找到他們。查明當年唐家被陷害的真相,我又是如何與家人失散的真相。
“開不開門,再不開門我用鑰匙開進去了!”外頭傳來了宿管阿姨不耐煩的聲音,她有些抱怨的似是拿鑰匙開門了,“真搞不懂他們有錢人,甩個幾千塊錢就讓我送東西上來。有錢了不起啊.....”
我緊了緊我在手中的電話低聲說道:“南宮,不管你今天有沒有安排我和高家人見麵,我都會去查我生身父母的下落。”
說完,我沒有等南宮說話,就把電話掛了。
宿舍的門也被宿管阿姨用備用鑰匙打開了,她看見房間裏有我跟李晴兩個人有些意外,“房間裏有人麼,那我剛才敲門,你們怎麼不開門呢?”
“我們剛睡醒,真不好意思啊,讓你上來一趟。”李晴爬下床,比我先一步的搬了一張椅子讓宿管阿姨坐下,“阿姨,你坐下歇歇。”
那個老阿姨大概也就五十來歲,因為年紀大退休了,才被我們學校返聘為宿管阿姨。平時沒什麼特殊的愛好,就是喜歡多管閑事,和人嘮嘮家常。
我急忙給那個阿姨倒水,畢竟她才是這整棟宿舍樓的“主子”。
隻要她不高興,大筆一揮,我們宿舍的內務就要完蛋。可是若是她鬆鬆手,平時我們要是在宵禁之後會宿舍,這樣的事情都不會輕易記錄在案。
“給,這是樓下那個有錢人讓我送來的。”宿管阿姨遞給我一張白色的信封,上頭赫然是用黑色的“囍”字燙在上麵。
我用手摸了一下信封,信封的質感很好,應該是用了上好的紙張。
宿管阿姨似乎特別喜歡我打開這個信封看看裏麵的內容,所以脖子伸的很長,“你老家那邊死人啦?還發特意發這種喪帖給你,我跟你講學校請假雖然難,但是紅白喜事還是很方便請的。”
看來她看到白色的“囍”字,以為是我家有白事。
畢竟這個年頭,冥婚這種東西並非主流,也不會有人擺在明麵上去舉行。更不會有人無聊到去發冥婚的帖子,畢竟是跟死人結婚,就算請了又有誰敢去呢?
我當然不會在這個老阿姨麵前拆信封,裏麵是南宮墨傑和桃子的結婚帖子。這個老阿姨要是看到冥婚的東西,非活活嚇死不可。
我把信封往桌子上一扔,從旁邊的果籃裏拿了一隻蘋果,問道:“阿姨,您吃水果不?我給你洗水果?”
“算了算了,不用了。”看到我沒有去打開信封的意思,老阿姨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但我知道,她就算臉皮再厚,也不會逼我打開信封的。
畢竟信封裏的東西,是個人的隱私。
她從椅子上起身,準備要走,才一拍腦袋好像想起了什麼,“我都忘了,領導還有個紅包要我給你呢。說你昨天那件事辦的不錯,小姑娘,你可真是能人。校領導巴結你,官二代也巴結你.....”
“沒有,我.....我就是幫忙做了點事,學校獎勵我的。”我覺得我的嘴角都要笑的僵掉了。
這個宿管阿姨出了名的大嘴巴,這事兒估計一會兒就要傳開了。
那個老阿姨領走前從口袋裏掏出了兩封皺巴巴的紅包,有一封肯定是給李晴準備的。說明毛背心還是挺會做人的,聽說李晴是陰派傳人的孫女兒以後。不管怎樣,大小紅包都會給李晴準備一份。
我打開一看,我靠!
這次給的紅包竟然是份大禮!
裏頭塞了五千塊錢,加上李晴手裏頭,竟然是有一萬塊錢!
這可是巨款啊!
學校那頭竟然是願意把錢塞進紅包裏,給我和李晴兩個人。
嘖嘖嘖,這陰陽先生雖然是刀口舔血的活兒,但是像學校這種鐵公雞,不應該會出這麼多錢啊。我雖然不知道學校包那麼多紅包的用意,但是白給的錢有誰會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