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等尋大道,自身都不解其意,哪裏有資格收什麼弟子,誤人誤己。再者,吾師證道時,曾有誓言,教非教,行教化一事,與吾海外無關。機緣到時,再論授徒傳承道統之事。”
聽到雲中子的話後,玉鼎真人不由讚賞道:“如此,道友卻是逍遙。隻可惜,無數求仙問道之士,不知明教大法,不聞明教大道,實乃一大憾事。”
“哈哈哈,道友說笑了。”雲中子搖搖頭,與玉鼎真人擺手道。
“道友那弟子午時便就尋來,也不知何等機緣能拜在道友門,想必也是資質上佳。不如讓貧道推算一番,看他何等根腳,道友覺得如何?”
“嗬嗬嗬,如此,道友可要先行備下見麵視。闡明二教交好,雖然我等平日裏少了些來往,道友也算半個師伯,見到後輩子弟,沒有見麵禮,可要失了麵皮呢!”
“哦?”
雲中子眉頭一皺,思索片刻後,點點頭,“區區見麵禮,貧道自不會吝嗇,讓小輩看笑話。貧道稍等半日,看是何等人物才能拜在道友門下。”
說完此話後,雲中子便垂下雙目,推算起前來拜師之人的根腳。玉鼎真人見他如此,衣袖一揮,一道神光揮出,落於周圍百丈之內,漸漸有霧生起,才隻片刻,數十裏方圓,大霧朧罩,丈許之內不見外物。
如此施法,也是不教行人得知,便靜靜的盤坐蒲才之上,等那有緣人前來。
再說楊戩與黃姓漢子出得門來,便直往江曲行來,才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就看到大霧漸起,等他們走出幾十裏外時,霧氣越來越大,竟然看不到十丈之外。黃姓漢子見狀,不由皺起了眉頭,這霧生的怪異,早時還是一片晴朗天,這會兒倒是生出大霧來。
“兄弟,這大霧生起,竟是看不到十丈之外,怕是要走迷路了,不如我們回去,等明日再來?”黃姓漢子有些擔心,這般大霧,若一時迷路,可就白白走一天,還不知要走到什麼地方去。若是一個不慎,掉到江中,這才忒倒黴了。
楊戩常年在山中行走,這等霧天見過不知多少回,自有妙法辨別方向。不過這霧起的怪異,沒有一點征兆,叫他有些意外。不過既然都出來了,那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兄長不必擔心,我有辨向之法,隻要兄長說出大概方向,就不用迷了路途。”
聽到楊戩說的自信滿滿,黃姓漢子才想到楊戩自山中待了十幾年,什麼天氣沒有遇到過,這等迷霧對他而言,說不定真不是大問題。
“如此最好,沒想到兄弟還有這等本事。倒是為兄有些少見多怪了。如此,我等隻往西北方向行走,隻二十多裏,便能到達江曲。”
“嗯!”楊戩點點頭,略帶謙意的與黃姓漢子說道:“倒是勞累兄長與我一同受這等罪!”說完後,辨準方向,先一步走去。
見到楊戩走去,黃姓漢子急走幾步跟了上來,“兄弟太多客氣,卻是把為兄當做外人,可不許再說這種話。”
被黃姓漢子這一通說教,楊戩有些愧疚,“兄弟嬌情了,自不會如此!”
二十多裏路,雖起了大霧,但以楊戩與黃姓漢子的腳程也不過一個時辰的光景。等到了江曲,霧蒙蒙,更為嚴重,別說十丈遠,就是一丈外都看不清人物。黃姓漢子憑著來過一次的經驗,給楊戩說明方位,二人這才慢慢向前走。即便如此,好幾次都差點走到江裏麵,更有幾次,竟然到了一個村莊都不知道,等到聽到狗叫聲,才明白誤入別人院中了。
黃姓漢子知道這樣亂走不妥,冒昧與農家問明這是何地後,才知道與那道人居住之處不過二三裏,謝過農夫後,與楊戩一同對準一個方向行去。
這等突起大霧,不辨人物,不明方向,也沒有人敢外出,隻等在家中,等霧散後,再行外出。楊戩一路上就沒遇到路人,等走出二裏外,霧才稀薄一些,能看到數丈之外。再往前走些,百丈之內也能看清路途。楊戩與黃姓大漢以為霧終於要散去,不由精神起來。
再前行一裏多,果然,霧散去大半,隱隱看到一間草蘆座落於江邊。黃姓大漢看到草蘆後,不由興奮的指著對楊戩高聲說道:“兄弟你看,那草蘆就是我們要尋的道人居所,這等大霧,想必那道人也沒有外出。這大霧起的可真是時候,托福,也沒有外人上門打擾。”
楊戩也看到了不遠處的草蘆,想著此地居住的定是一位有道之士,非一般遊方道士所能相比。不由對此行生出一些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