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昌得黃飛虎相助,躬身謝曰:“大王之德,實在重生父母,何時能報?”此時二鼓時刻,武成王命副將龍環、吳謙,開朝歌西門,送姬昌出城去了。
等左右侍從回來王府與黃飛虎交令,黃飛虎隻是歎息一聲。如今成湯氣數將盡,番明悟道理者皆心照不宣。西伯候有賢名,天下傳誦,此回西岐定然有一番大作為。日後周代商未嚐不可。黃飛虎雖為成湯忠良之後,也早作安排,為後世子孫記,免的到時落處家破人亡之局,如何麵對九幽之下先祖。
黃飛虎如何計較,姬昌心知肚明,也不說明。隻是離了朝歌,連夜過了孟津,渡了黃河,過了澠池,前往臨潼關而來不題。
且冰朝歌城館驛官見文王一夜未歸,心下慌忙,急報費大夫府得知。左右通報費仲曰:“外有驛官稟說西伯文王一夜未歸,不知何往?此事重大,不得不預先稟明。”費仲聞知,命左右侍從,“驛官自退,我自知道。”
費仲沉思此事與自己有關,不知如何處治?想了良久不得良方,便著堂候官請尤渾前來商議。少時,尤渾到了費仲府上,二人相見禮畢,費仲曰:“賢弟不知姬昌,保奏皇上,封彼為王,這也罷了。孰知皇上準行,誇官三日。方才二日,姬昌逃歸,不俟王命,必非好事,意幹重大。且東南二路諸候叛亂多年,今又走了姬昌,使皇上又生一患,這個擔兒誰擔?為今之計,將如之何?”
尤渾聽得費仲此言,開口曰:“仲兄且寬心,不必憂悶.我二人之事料不能失罪於大王,且進內廷著兩員將官趕去把姬昌拿來,以正欺君負上之罪,速斬於市曹,何慮之有。”
二人計議停當,忙整朝衣,隨即入朝;紂王正在摘星樓玩賞,侍臣啟駕:“費仲、尤渾侯旨。”
紂王聽聞費尤二人到來,著侍臣曰:“宣二人上樓。”費尤二人得紂王招見,連忙上得摘星樓,見紂王行禮畢,紂王問曰:“二卿有何奏章來見?”
費仲奏曰:“姬昌深負陛下洪恩,不遵朝廷之命,欺藐陛下,誇官三日,不謝聖恩,不報王爵。暗自逃歸,必懷反意。恐回故土,以啟猖獗之端。臣薦在先,恐得罪,臣等伏奏,請旨定奪。”
紂王聽後大怒曰:“二卿真言姬昌忠義,逢朔望焚香叩拜,祝祈風和雨順,國泰民安,朕故此赦之。今日壞事,皆出二卿輕舉之罪。”
尤渾見到紂王生怒,連忙出列辨解:“自古人心難測,麵從背違;知外而不知內,如內而不知心,正所謂:海枯終見底,人死不知心。姬昌此去不遠,陛下當傳旨,命殷破敗、雷開點三千飛騎,趕去拿來,以正逃官之法。”
紂王龐愛費尤二人,也不治他們之罪責,隻是準奏,再遣殷、雷二將點兵追趕;使命傳旨,神武將軍殷破敗、雷開領旨,往武成王府來調三千飛騎,出朝歌一路上趕來。
當年,西伯候姬昌與燕山收得義子雷震子,後又被雲中子帶往終南山修行。如今已過七載,雲中子算的姬昌有難,便遣雷震子前來相救。
雷震子聽從老師之命,出了洞府,二翅飛起,刹時間飛至臨潼關,忽見一山岡;雷震子落將下來,立在山岡之上,看了一會,不見姬昌形跡。
雷震子不由懊惱,自思:“啊呀,我失了打聽,不曾問我師父;西伯侯文王不知怎麽個模樣?教我如何相見?”此言未了,隻見壁廂一見人粉青氈笠,穿了一件皂服號衫,騎乘一馬飛奔而來。
見此人到來,雷震子不由大喜,心中自曰:“此人莫非是吾父也。”想到這裏,不由大叫一聲,向飛騎而來的姬昌大聲問曰:“山下來人果是西伯侯姬老爺?”
姬昌正一心逃跑,突然聽得有人叫他,勒馬抬頭觀看時,又不見人,隻聽得聲氣。姬昌不由歎曰:“三日命合休!為何聞聲不見人形?此必鬼神相戲。”
這倒是怪不得姬昌看到不雷震子,原來雷震子麵藍,身上又是水合色,故此與山色交加,姬昌不曾看得明白,故有此疑。
雷震子見文王住馬停蹄,看一回不言而又行;又叫曰:“此位可是西伯侯姬千歲麽?”姬昌再次抬頭,猛見一人麵如藍靛,發如朱砂,巨口獠牙,眼如銅鈴,光華閃灼,嚇的魂不附體。姬昌自思,若是鬼魅,必無人聲,我既到此,也避不得了。他既叫我,我且上山看他如何?
想罷,西伯候打馬上山叫曰:“那位傑士,為何認得我姬昌?”
雷震子聞言,連忙倒身下拜,口稱:“父王!孩兒來遲,致父王受驚,恕孩兒不孝之罪。”姬昌聽得此異人叫自己父王,不由大吃一驚,自己何時有此怪人為子,便與雷震子說道:“傑士錯誤了。你與我姬昌一向無識,為何以父子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