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老板本人則被楚妙璃留了下來。
楚妙璃可沒忘記她在前不久還答應過對方,要幫助對方和他陰陽相隔的雙親好生見上一麵呢。
在楚妙璃的幫助下,一直都為自己忙於生意沒能與雙親告別而引為憾事的王老板在眾目睽睽之下扯著嗓子嚎哭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揉著紅腫的如同核桃一樣的眼睛,在小夥計的攙扶下,畢恭畢敬地又給楚妙璃連磕了三個響頭,這才依依不舍的扭頭離開了。
王老板離開以後,又有人迫不及待地站到了楚妙璃的跟前。
楚妙璃依照他們的要求,或請魂上身或代人傳話的忙碌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夕陽西斜,他們原來幹癟異常的錢袋也重新變得鼓囊囊以後,才抬手製止了後來者越發排得蜿蜒起來的隊伍,讓他們明天再過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老婆子既已決定要在這集市上豎牌擺攤,自然就不會輕言離去。”
楚妙璃溫聲細語的安慰著那些因為遲到而滿臉焦急的未來信徒們。
經過楚妙璃剛才那一番讓人目瞪口呆的出色表現,在場眾人已經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
即便他們心中頗有幾分遺憾,但到底還是遵從了楚妙璃的意思,一個兩個的依依不舍的打算就此離去。
就在這時,一個臉色蠟黃憔悴的中年男人抱著一個宛若行屍走肉一般的女人毫無征兆地從長長的隊伍中,神色焦急地猛躥而出,然後在大家沸反盈天的疾言厲色中,撲通一聲跪倒在楚妙璃的麵前,拚命地磕起頭來。
一看對方那表情就知道對方定然也是逼不得已,才會在明知會引來眾怒的情況下,從隊伍中急衝出來的楚妙璃心中略有所動的揚了揚眉毛,抬手製止了幾個為了討好她,而打算擼起袖子狠揍那中年男子一頓的未來信徒,信步走到那被中年男子抱得密不透風的中年女人麵前,伸手扒拉開她的眼瞼,“咦,她的魂怎麼丟了?”
“不是姥姥我有自信,而是我很肯定,你絕不會就這麼眼睜睜的放著你兒子膝下僅有的兩條血脈不管。”
吳陰姥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充滿著鄙薄的味道。
顯然,她對楚妙璃附身的這具軀殼的原主不是一般的瞧不上眼。
“你說的很對,我確實不可能放著他們不管,但是,你怎麼不用你那已經老得不成樣子的腦袋瓜好好想一想,我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會以這樣一種輕描淡寫的姿態,出現在你麵前?”
楚妙璃在嘴角緩慢勾起一抹充滿諷刺意味的笑容,“還是你當真以為,你施展的咒殺之術,真的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夠輕易解開的嗎?”
吳陰姥臉色鐵青的看著楚妙璃把那個渾身都被鮮血給染透了的小男孩抱在懷中,輕輕安撫性地順了順他的小脊背,他就仿佛卸下了肩膀上的千斤重擔一般,全身放鬆的蜷縮在楚妙璃的懷中睡著了。
“不……這不可能!”滿臉目瞪口呆的吳陰姥條件反射地大聲叫道。
她的手也沒閑著的拚命折騰著她手上的那枚幹癟心髒,試圖再次催動本來就一直在運行的咒殺之術。
楚妙璃眼神清冷一片的看著她折騰了半晌,才語帶譏誚地說道:“你那點半吊子的術法就別在老婆子麵前丟人現眼了,這俗話說得好,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如今,我們也該好好的算一算總賬了。”
吳陰姥麵如土色地望著楚妙璃,色厲內荏地說道:“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你是在用障眼法,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當著你的麵,把這顆心髒給捏碎了,到時候,隻怕你哭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