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就算他真的攪黃了安辰逸和季榆之間的事情,又能如何呢?想來除了讓這個人更為厭惡他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就是季榆再遲鈍,這時候也該意識到不對之處了。真要隻是爭風吃醋的話,這兩個人不至於弄成現在這仿佛仇人見麵一樣的場麵來吧?
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能夠讓兩個原先關係親密的人,鬧成眼前的局麵。
看著麵前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的人,季榆的心中一凜,連忙搶在對方之前開了口:“對了!”像是沒有看到因為自己的驟然出聲而有點發愣的安辰逸一樣,季榆抬起頭,朝站在不遠處的謝瑾瑜看過去,“謝大哥你手上不是有上好的傷藥嗎?”
“之前我們帶著的藥都用完了,隻能去邊上找用得上的藥材湊合著,弄得安大哥的傷一直都好不了!”絲毫不給安辰逸開口的機會,季榆沒有停頓地說完了一長串話,然後眼巴巴地看著謝瑾瑜。
“你受傷了?”一聽謝瑾瑜開口,季榆懸著的心就放了下來。
他總是知道在什麼情況下,該做出什麼樣最符合“自己的性格”的舉動,才能更好地推動事情朝著自己預想的方向發展。
如同牽扯著手中的細繩,操控著那人形的傀儡,上演一出早已定好的劇目。
看著謝瑾瑜眼中隱約的擔憂,季榆的唇角微微向上揚起。
不管怎麼說,這兩個人至少還沒有到那種老死不相往來的程度,總歸還有挽回的餘地。
然而,謝瑾瑜的下一句話,就讓季榆忍不住露出了頭疼的神色。
“他受什麼傷,好不好的了,和我有什麼關係?!”說完之後,謝瑾瑜還不忘冷哼一聲,轉身就往院子外麵走,但走了兩步,他又想到了什麼,回身把季榆給一塊兒帶上了。
就算他不準備再繼續和安辰逸糾纏下去了,他也不會便宜了對方。要是把這小子扔在這裏,誰知道這個家夥會做出什麼來。
這麼想著,謝瑾瑜涼涼地掃了安辰逸一眼,其中警告的意味顯露無疑。
季榆:……?
一直被拽著進了謝瑾瑜的屋子,季榆才回過神來,有點茫然地看著眼前擰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人。
好一陣子過去,謝瑾瑜才從袖中取出一枚戒指,直直地朝著季榆扔了過來:“送你了!”
條件反射地伸手接住了拋過來的戒指,季榆略一探查,唇邊就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
這裏頭裝著的,都是各式的丹藥,不單單是治療外傷的,便是專門用以醫治內傷的,也不在少數。
謝瑾瑜見狀,眉梢立時一揚:“你笑什麼?”
他的語氣很是糟糕,真要說起來,眼前的這個小子,可是應該算作他的情敵來著。
……雖然這會兒對方壓根就不知道安辰逸的心意。
想到這裏,謝瑾瑜莫名地就有些喪氣。
他甚至都沒法因為這事,而與季榆置氣。
“沒什麼,”將手中的戒指收好,季榆抬起頭,朝謝瑾瑜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謝謝謝大哥!”說完之後,他停頓了一下,突然又補充了一句,“我沒有結巴!”
謝瑾瑜:……
要是這小子不開口的話,他根本就不會往那個方向想好麼?!
被季榆這麼一打岔,心中剛才那沉鬱的心情也散去了許多,謝瑾瑜看著麵前這個笑得眉眼彎彎的小家夥,見對方沒有要走的意思,思索了一會兒,才出聲問道:“還有事?”
“那個……”季榆聞言猶豫了片刻,還是將心理的疑惑給問出了口,“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先前因為害怕會從謝瑾瑜這裏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他一直沒敢正麵詢問這件事,如今既然已經確定安辰逸並無大礙了,他自然想要弄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更何況,從剛才安辰逸和謝瑾瑜的對話裏頭能夠聽出來,這兩人就是因為這件事鬧翻的,如果不把它弄明白,季榆就是想幫這兩個人重修舊好,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