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這萬劍生竟然說動手,就動手了。
他正一臉自信的在那裏說著,他覺得自己的話,一定能夠打動眼前的這個紈絝少爺,因為他知曉,任何一處上古傳承,都不是一個人能夠取得的,這需要眾多的實力強大的武者聯合探查。
而在如今的這四方郡內,顯然他巨劍門的幾名外門弟子,實力是最強大的。
這是他自信的最大來源。
但是他卻不知道,這一處上古傳承,如今已經探索到了尾聲,隻剩下最後薄薄的一層。
萬劍生費勁千辛萬苦,耗了數年的功夫,如今到了取得成果的時候了,他心中滿是興奮與激動,連“老丈人”陳世峰的死活,都懶得去理會,又怎麼可能會答應讓這巨劍門的人,來分一杯羹?
所以,萬劍生的出手,並沒有讓周正陽感到意外。
讓他感到意外的隻是,這名巨劍門的外門弟子,為何會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裏,他不是應該在這個夜晚,就要對陳家發起偷襲麼?
“唔,雖然說是偷襲,但是顯然陳家不比宋家,他早已得到了消息,怕是已經布置好陷阱,等錢家攻來了。隻不過,他定然沒有想到那萬劍生,竟然是個天坑。”
他暗暗想道。
也就是在這時候,他驟然看到那萬劍生手中的長劍,綻放出來尺許長的火焰一般的光芒,那光芒並不耀眼,但是雙眸看上去,卻似是感覺到他能夠將這空間,都能夠點燃。
“蘊藏離火真意的靈器!”
他心中一驚,差一點驚呼出來。
這靈器在這世俗之中無比罕見,最低品階的一件靈器在拍賣行中,都能夠拍出來天價,而隻看這一柄火紅色長劍所釋放出來的、火焰一般的劍芒,就可以看出,這絕對不是低品階的靈器。
不過,他再想到這萬劍生的身份,便也就不再覺得驚訝了。
靈器在諸國內雖然無比罕見,鮮有哪家宗族少年能夠獲得,但是淩駕於諸國之上的萬毒門中,靈器大概就不算太稀罕之物了。
這萬劍生身為萬毒門的少主,手中擁有靈器,沒那麼讓人驚訝,相反,若是他沒有靈器,隻拿著一柄普通刀劍,才是一件令人驚訝的事情。
那巨劍門外門的這名中年人,在這一刻臉色無比的難堪,雙眸之中,更是有一種殺氣彌漫。
他冷哼一聲,說道:“萬劍生,你太狂妄了。”
這麼說著,他的身影一動,便閃到了一旁,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把戒尺。
他不敢用手中戒尺去硬接萬劍生手中的靈器長劍,快速的閃過之後,揚起手中戒尺,閃電般的刺向萬劍生的肋下。
這一刺,刁鑽而又詭異,令人防不勝防。
萬劍生明顯是戰鬥經驗不足,對這刁鑽的一式有些防備不及,身影急退,方才堪堪躲避過去,他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羞惱之色。
而那名中年人的臉上則是現出一絲得意的情緒來。
他對自己的實力極為自信,雖然至今都沒有突破凝血境第三層巔峰的瓶頸,但是他相信在同階之內,沒有武者是自己的對手。
他多年前曾經有過奇遇,得到過一部地階的使用戒尺的武技,所以,如今即便是麵對萬毒門的少主萬劍生,他夷然不懼。
而在這一尺將萬劍生逼退之後,他並沒有乘勝追擊。
因為他的目的並非是殺死萬劍生,他不過是想要在那上古傳承上,分一杯羹。
事實上,他也確實不敢殺死萬劍生。
誰不知道萬毒門上下,都是睚眥必報之徒,殺死他們一個門徒,都會引來瘋狂的報複,更何況這小子乃是萬毒門的少主,若是殺了他,豈不是與捅了馬蜂窩無異?
“萬劍生,做人不要太狂妄,你得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們合作的問題,我覺得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麵,你覺得呢?”那中年人手握戒尺,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望著萬劍生,傲然地說道。
而不等萬劍生說話,他便又故作優雅的說道:“忘了自我介紹,在下巨劍門外門弟子鍾橋應。”
萬劍生臉上羞惱的情緒,還沒有消散,便又看到這鍾橋應一副高傲的模樣,頓時惱羞成怒。
他的臉色鐵青一片,冷冷的望著鍾橋應,手中的火紅色長劍劍尖的火焰劍芒,吞吐不定。
他的目光越來越冷,漸漸地有殺機彌漫,嘴角卻微微翹起,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冷漠的說道:“無知鼠輩,真不知道你哪裏來的自信,竟然在我麵前這麼高傲的唧唧歪歪。”
在一旁小心隱匿的周正陽聽到他這番話,頓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暗道:“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你這小子每一句話都這麼囂張狂傲,人家稍微有一些高傲,你就看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