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江勝男附和道;
公孫俊衝剛想說什麼,方雲傲又說:“這次為師應諾,帶你出來長了見識,這外邊的世界人物你也看到了,和落虹村也差不多。還有,這次為師沒有偏心,你方師兄不也是老老實實在村中挖礦采石?還有你....”
方雲傲轉身對江勝男說到:“....你以為你比你師弟強到哪去?今日你那一鉤,差點害死你師弟,你這垂釣本事也尚得多練!不過我門下弟子除你之外,無一水性好的,這次南海碧潮宮我俗教無人出麵於禮不合。你去了也別想著什麼尋找法器,跟著幾位同修好好學習便是,保證性命才是最要緊的!”
三人忽然聽到一聲:“前輩說得極是!”
三人但看來者身貌:
衣衫錦繡,服飾華麗,堂堂相貌巍峨身;
掛金佩銀,束玉絲帶,煌煌儀表富貴氣;
來人竟是那錦衣青年,青年先向方雲傲施禮:“在下王徹,見過前輩,之前語言多有不敬,勿請言罪!”
方雲傲還禮笑言:“尊下儀表不凡,倒是老叟失敬!”
接著那青年王徹又向江勝男施禮:“剛才多謝姑娘出手相助!”江勝男一臉懵弄,問到:“我何曾救過你?”一語弄得王徹欲言又止。
方雲傲老成事故,見了此景,便領著公孫俊衝,先行離開。
待二人走遠,王徹又言:“之前那大狐忽至峰下,若不是姑娘出手,恐怕在下已葬身狐口!”
江勝男若有所思:“哦,那時我見大狐來,心不及思,隨手一竿,鉤起一人,隻為救命。並為關注所救之人,不必言謝。”
王徹笑道:“哦?姑娘隨手一鉤,便鉤到在下,看來在下與姑娘緣分不淺!”江勝男一聲嗔怒:“你.....”
另一邊,公孫俊衝不明,問到:“師父,為何我們不與師姐一起走?”方雲傲說到:“有些路需要自己去走,待你將來再多些曆練自然明白!”
二人說話間,見江勝男和王徹走來,王徹向三人施禮:“在下告辭,日後有緣再會!”王徹走後,方雲傲並不多問,帶著二人繼續下山。
待走出五胡峰後,方雲傲說到:“好了,就在這裏分手吧。俊衝你前往清河鎮,送完書信後立刻返回落虹村!”
公孫俊衝應了一聲!
方雲傲繼續說到:“勝男前去南海碧潮宮,一切小心行事。你們都記住的為師的話,且勿逞強!”
公孫俊衝問到:“那師父呢?”方雲傲道:“出來這麼久了,為師先回落虹村去看看大夥。然後再去徐老道的三清無為殿,你們日後有事,便去那裏找為師!”
公孫俊衝繼續問到:“師父,您老去三清無為殿所謂何故?”
江勝男給了公孫俊衝一記爆頭,說到:“師父的去哪做什麼,還要你管?”不等公孫俊衝說話,方雲傲同樣給了公孫俊衝一記爆頭,同樣的話:“沒錯,為師去哪,還要你管?”
師徒三人,就此言話過別。
單說公孫俊衝離開五胡峰,前往清河鎮,走了不到半日,行至一片桑竹林中。且看這竹林之樣:
蔥鬱竹翠節節爭高,滿目碧首,羞嬌低垂;
鳥啼蟲鳴聲聲相應,遍地青葉,龍鍾飄落;
方至此林,忽聽得一聲:“公子,你從下了五胡峰,便一直跟隨小女至此,所謂何事?”
公孫俊衝抬眼去,見說話的正是玄教掌教蘇墨柔,此時她對麵正站著一人,且看此人怎番模樣:
青衫布縷長發髻冠,麵若琅玉目似流光;
腳踏麻履手扶古訓,仁孝刻骨浩氣長存;
這人正是那青衫書生,隻見那書生略有躊躇,言道:“小可姓李,單名客,此番見過蘇掌教!”
此刻並看不到蘇墨柔的那隻大狐,言道:“李公子跟了小女半日,就是為了自報姓名?”
那書生李客道:“....額....怎麼不見蘇掌教的那隻雪白大狐?”
蘇墨柔一笑:“李公子跟了小女這麼久....隻是在意小女的白狐?”這一問,讓李客更顯得正舉步不定中,蘇墨柔突然跟著一問:“李公子怎知小女姓蘇?”
李客急忙回道:“適才五胡峰上,蘇掌教和諸位掌教對話中,小可聆聞,勿望不怪!”
蘇墨柔點首,忽道:“剛才我的大狐驚嚇了李公子,還請見諒。隻是這世間的凡言碎語甚是讓人不喜,冰言本身倒是個好孩子!”
李客奇道:“冰言?可是那隻大狐的名字?”
蘇墨柔回道:“不錯,她與小女同姓!罷了,小女尚有事於身,恕不多陪。改日若有緣再敘,希望到時李公子不會向今日這般唐突。”
說罷,不等李客回應,祭起笛聲,那大狐從林中飛奔而至,駝起蘇墨柔,踏風而去。隻留那李客原地孤影魂牽,不知所措。
不知呆楞許久,李客方才轉身,尚未走出竹林,便一眼看到了公孫俊衝。
李客自曬一笑:“尊下深藏不漏,小可眼拙,方才貴掌教援手之誼,望請帶某謝過!不知尊下如何稱呼?”
公孫俊衝還禮道:“在下複姓公孫,名作俊衝;李兄客氣,小弟今日方歲家師出來見過些許世麵,不及李兄,言談便知李兄和那位王兄是見過世麵的大家!”
李客言道:“大家二字,愧不敢當,我和那位王徹兄數月前結識,誌合謀道,便一同遊覽山河而已,不知公孫兄意欲何往?”
公孫俊衝回言:“正奉家師之命,欲往前往清河鎮。”
李客一笑:“巧得很,那王兄有事托於我,正好趕往清河鎮,如公孫兄不棄,你我同行如何?”公孫俊衝道:“如此最好!”
二人結伴而行,前往清河鎮,不在話下;
再說那五胡峰上眾位掌教散去,不說旁人,單說那言教掌教唐無子。
他獨身一人前來,待下了五胡峰,踏步青雲,穿梭如風,不消片刻,來至一座大山腳下。此山喚作醉雲山,且看此山模樣:
青峰集萃,峻嶺高聳,瓊崖巍峨催人醉;
白岩為麵,疊翠作染,神來天筆塗凡間;
唐無子漫步而行,遠遠瞧見山腳下有間茶棚,欲作歇腳。愈近茶棚,愈感淩厲殺氣升騰,不時有三兩眾人紛紛逃出,不知所以。
待至茶棚,唐無子便見一女子佇立,左右手中持刀握劍,且看著女子身貌:
頭頂銀冠雕日琢月,俊姿美顏,騰騰殺氣上眉梢;
身著紅衫紋龍繡鳳,赤膊裸足,點點靈光繞纖軀;
唐無子一見裝扮,便猜此女不屬漢家,應是苗疆女子。但更讓唐無子關注的,是那苗女手中刀劍,先看那左手之刀:
白銅煉彎月,銀雪洗酌鐵,一絲紅纓綴;
執鋒披堅銳,揮灑顯英姿,雄魂鑄刀風;
唐無子暗暗歎氣,當真一口好刀,他也認得此刀,刀名為“伏冥”,曾屬道教所有。再瞧那女子右手之劍:
一柱精鋼化赤身,兩刃飲血折百命;
忠義在手肝膽握,敢笑天下不丈夫;
唐無子廣見,亦識得那劍喚作“蒼穹”,應為儒家所有。這儒道兩大家神兵歸於苗女,但唐無子並不識得此女,不知她怎番持得雙寶,略感驚詫。
忽見那苗女劍指茶棚內,一個座而品茗的藍衣書生,厲聲問:“柳長卿,今日我最後喊你一聲師父!也問你最後一遍,這‘墨青龜紋硯’你究竟給是不給?”
那書生柳長卿並未理會這來勢洶洶之氣,隻淡淡回應:“特蘭香琪,你本就不必喊我師父,教你‘點墨七劍’不過是承君一諾,彼此互不相欠。至於‘墨青龜紋硯’本就是我儒教所有,與你毫無相幹。況且不日前我已經應允徐掌教,於蒼生獻上此物,你莫再糾纏!”
那苗女特蘭香琪聽聞,隻道一句:“墨點蒼穹!”隻見蒼穹一揚,那茶棚便被劍氣斬去半截,周圍本剩餘一些膽大的人,此刻也紛紛逃跑。
柳長卿穩坐不驚,然後似無奈的歎一口氣,從茶桌上隨手拿起一根筷子,慢慢走出茶棚,且看此人怎番身貌:
藍衫配白掛,長劍綴身後,蒼白容顏眸目清;
書戎浩然氣,忠義存心中,青絲染紫體姿健;
柳長卿走到特蘭香琪之前,隻道一句:“唉....何必驚動無辜,我若勝了,你便自重!”特蘭香琪瞪了一眼,問道:“你兵器呢?”
柳長卿搖了搖手中的筷子,特蘭香琪問到:“隻是一根筷子?”柳長卿微微一笑:“別小看這根筷子,這門功夫我自打懂事起,每天至少練三次,至今也練了一甲子!”
特蘭香琪不再多言,又是一句:“墨點蒼穹!”一道劍氣飛至。柳長卿側身躲過劍氣,用筷子輕點兩下,那劍氣化為無形。
緊跟著又是一聲“刀舞冥光!”點點霞光飛至,柳長卿並未躲閃,那霞光點破身上藍衫;不知是那特蘭香琪有意緩招?還是柳長卿明知刀光不中,所以不躲?
隻聽特蘭香琪言道:“這一招還你授藝之情,我知你不領情,但無妨!”說罷,劍舞刀飛,和柳長卿鬥在一處。
唐無子一邊觀鬥,一邊心道:這苗女本身功底不差,但所持刀劍皆為非凡品。一般武者修其一生,其功力未必能持控一刀或者一劍。這苗女強持雙兵,一時雖占得上風,但貪多不爛,自耗其力,難以持久。反觀柳長卿,納神斂氣,遊刃有餘。
果然不過多時,柳長卿逐漸扭轉劣勢:一來特蘭香琪武學是已所授,知其根底;二來自身功力強多對方,雖無神兵在手,卻是心中無忌;
又是一招‘墨點蒼穹’劃過,此招以劍氣遠攻強敵,但特蘭香琪一抬手運氣,柳長卿便知曉對方劍氣出處落點,每番躲過。此招耗損內力甚多,特蘭香琪內修不是極強,而且一心難二用,本家所練精辟刀招隻做陪襯,難以施展。不多時,特蘭香琪已內力殆盡,步履蹣跚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