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嗣通身後公孫俊衝也都識得:一者是陳軒,不必多說。一者是正是任輕狂,之前公孫俊衝送刀時也曾見過;最後一人卻是師兄韓碑;
公孫俊衝先問到:“師兄,你怎地也在此處?”
韓碑點了點頭:“今早你走後薛大人便差人告知,有百餘突厥人在鎮外出沒,本來想出鎮一探....”任輕狂接言道:“....但又怕鎮中空虛,便讓莫幫主和小侄一同陪護薛大人前往.....”
“在下便於任門主和韓兄駐守清河鎮,以防萬一。”最後說話的便是陳軒,此時公孫俊衝明白大概:唐思遙和師兄在遊龍幫做客,莫五娘是其女,所以莫平生一來,自然帶著這許多人物。
薛嗣通四下行禮:“諸位古道熱血,心於社稷,不避刀斧,薛某人謝過了!”眾人各自還禮。之後薛嗣通也不逐一躬身,隻對莫平生和任輕狂兩人輕語,也不知說些什麼。
四下之人,皆是好手,若要傾聽絕非難事,但眾人有意回避。石堅伴著周晗,楊飛陪著唐思遙各自散去。任瀾扶著任品軒先行回府,莫五娘不知去了哪裏。李客則在薛嗣通身側而站。
韓碑看了一眼楊飛和唐思遙,似乎有些不悅之情。公孫俊衝看得奇怪,正想問些什麼,卻聽韓碑先說:“兄弟也看到了,現下突厥人逼得緊,兄弟不妨留下來助力。”公孫俊衝點首言道:“正當如此....”突然想到近幾日諸多事宜,公孫俊衝又問到:“師兄,這清河鎮中兩派,似乎八教破有淵源。”
韓碑嗯了一聲:“何止這兩派,整個武林諸多教派,彼此關係無數。為兄常年在這清河鎮,對此兩派知曉頗多....簡單來說,這遊龍幫與言教、禮教甚是交好;而九仙門與道教、我們俗教頗有交情。”
公孫俊衝聽罷,想了一下,果然如是:陳軒道教中人,一來便被九仙門請去;師兄也替九仙門鑄劍;而唐思遙師兄妹乃言教中人,自然是在遊龍幫做客;
又聽韓碑繼續言道:“我華夏地寬域廣,一門一派或是一教,皆可影響方圓百裏之民眾甚至風俗。差一些的,在方圓十幾裏也是頗有名望.....”公孫俊衝已大致猜到:“那對於遊龍幫和九仙門來說,同處一鎮,對雙方來說都非幸事。”
“不錯!”韓碑點首言道:“這兩派明爭暗鬥,數年前我來之時已然如此....”
“既然如此,為何不離開此處,華夏地大,再尋一個好的地方立派,並非難事。”公孫俊衝不解問道。韓碑言道:“兄弟聰明,怎會不知,若是哪一派先退讓,便是輸了。不但恥於江湖顏麵,便是再尋一地也受其它門派冷眼,日後無法於江湖立足!”
這些道理公孫俊衝本來不難想到,隻是他少入江湖,故而不思於此。隻是暗想:本來各退一步,可以各自歡喜無限,卻偏偏死撐一張臉麵...這便是師父常說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嗎?
這些煩事,公孫俊衝不愛去想,突然想到回夢村之事,猜想這兩派至少爭鬥二十多載,不由得又問:“師兄可知這兩派是何來曆?”
韓碑言道:“這遊龍幫最早是馬幫出身,靠運送貨物,走馬穿巷起家。一手馬鞭功夫甚是了得,他們常年走貨,自然少不了遇到劫匪,所以這幫中人人習武亦非奇事。他們手中掌控著大江南北的貨資流通,可謂是掌控著一鎮之經營命脈。”
莫三娘的鞭法公孫俊衝之前領教過,見證師兄之說。韓碑繼續說到:“而九仙門算是儒道一支,秉承六藝之宗。此派武藝平平,但善於精研術法文學,門下所教之人,大多有琴棋書畫一技之長,如今我朝奉行文風,文人盛行,故而讓這九仙門有了延續之機。”
至此公孫俊衝對兩派大致了解:“雖然彼此有隙,但有外敵時,尚能一支聯手對外,倒也難得。”韓碑點首:“正是!華夏之地,無論何種教派,皆立於‘為國為民,眾生為先’之理念,失了這條,難以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