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公孫俊衝欲問其真假,李客言道:“雙方各執一詞,真假難辨。後來薛大人接手此事....”然後李客轉身看向薛嗣通,並且略有躬身:“薛大人廣學,醫術亦有研究,學得一個滴血認親之法。待那女子十月懷胎,誕下一子,便用此法驗證,證實了任輕風之惡行......”
雖然是意料之中,但公孫俊衝還是一愣:“怎會如此?真想不到.....”
一旁的薛嗣通輕歎道:“什麼醫術廣學,休要謬讚。此法是狄老所授,若不是得他指點一二,這案子怕是得拖上一年。”
李客繼續言道:“正是!為了等此子,已將案子拖了十月,謝蠻和朝廷兩方都甚是關注,為了盡快給各方交代,便處決了任輕風。”
之後的事,公孫俊衝也猜個大概:“想必這位任前輩過世後,其弟接任門主之位。而九仙門聲望和勢力也會大大下降,遊龍幫便趁此崛起,和九仙門成分庭抗禮。”
薛嗣通點首:“聰明人就是聰明人,小兄弟如從親眼看到了一般。不錯,那任輕風在時,九仙門極是旺盛。他正法後,其弟任輕狂接手九仙門。這任輕狂才能遠不及其兄,否則九仙門何止掣肘於清河鎮....任兄若在.....”
“之後那個苗族女子怎生安置?”公孫俊衝問到,李客搖首,他當年不在場自然不知道。薛嗣通言道:“任輕風被處決後,那苗族女子帶著剛剛出生的幼子,離開了清河鎮,不知去向。”
公孫俊衝問到:“薛大人,那苗族女子身邊,可有一個老仆,喚作特蘭卓雅?”薛嗣通想了想:“那苗族女子是姓特蘭,當時她身邊也確實有一個老仆,至於姓名卻不知道了,這件事情太過久遠,很多細節已經記不清了。”
公孫俊衝回憶起特蘭卓雅的描述,與今日聽聞的內容,能一一對應。但心還是有許多疑問:
那任輕風是一派之長,又是任品軒的父親,應也是一個謹密之人,做下這等事情隻因一欲之快?未免過於魯莽。
若真的做下了,何必不將那苗族女子滅口,反倒任其狀告自己?便是那苗家主仆會些武功異術,九仙門偌大一個門派,要殺幾個人應該不難。
之後那苗族女子又去了哪裏?還有那個滴血認親之法又是什麼?
這些問題在公孫俊衝心中一閃而過,他知道此刻多問也是無用,想到當下:“那今年是否如期舉辦武會?突厥人的事情,又當如何?”
“方才我們已與兩位掌門商量過了,所謂武會事小,清河鎮安危事大。那女子怎麼說得,少俠是聽到了!”薛嗣通言道。
此刻公孫俊衝想起之前李客的話,問到:“李兄,你說那個突厥女子,可用之兵,不下數十萬之多?”
李客點首:“不錯!公孫兄弟,你可知道那個突厥女子是誰?”公孫俊衝想了一下,好似記起來一般:“查祿默骨娜?!”
李客點首,沉默一會,說到:“她是默啜的女兒。”他知道公孫俊衝必然再問誰是默啜,便接說:“默啜是當今突厥可汗。”
公孫俊衝哦一聲:“原來如此!”
薛嗣通知道,這般說了公孫俊衝並無感覺。對李客言道:“勞煩李侍郎.....”不及說完,李客言到:“在下明白。”
李客又轉身對公孫俊衝言道:“這突厥分為東突厥和西突厥,西突厥也屬後突厥,而剛才說的默啜便屬西突厥.....”公孫俊衝卻想:這突厥也好,謝蠻也罷,都愛分個東西;這時他突然想起師父說過的南北朝.....
“.....在東突厥亡國之後,骨咄祿在西突厥自立可汗,東征西討四十餘戰,鞏固了如今突厥的基業。骨咄祿病亡後,其子索目圖年幼,便由其弟默啜繼承可汗之位....”李客說到這裏,公孫俊衝心想:這個名字好熟.....若未記錯,今日交戰的那個鐵甲人,也換做‘索目圖’。
聽李客繼續言道:“默啜登位之初,對我朝依然采取攻殺策略,臘月進軍靈州,屠殺當地官員和民眾....”李客略有停頓,繼續說道:“之後不久,不知為何,默啜改變了策略,竟向我皇請降,吾皇高興,加封其為歸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