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劍灑墨血自濺 一人傷及百命償(1 / 2)

二人抬頭看去,隻見牆頭臥座一人,正是骨娜;任品軒雖非頂尖高手,但其武藝也算上乘,本應察覺到周身之景色變化,卻不知骨娜來了多久。

一來他白日和莫五娘比武,夜間和任輕狂言談,早已身心皆憊;二來沉心修來蠱術,又被靈蠱吸食真氣,精氣通匱;三來他隻道任瀾能察覺四周景物,必能提防,不想這次任瀾卻不知有人來。

不及多思,隻見骨娜從牆頭竄了下來。任品軒剛想吩咐什麼,見任瀾竟已不在,不知何時她已離去,也不知去了哪裏。

任品軒首先便想:強敵來襲,任瀾是去請人援手了。轉念又想,以他對任瀾的了解,正是因為強敵在前,任瀾應不會拋下自己先走。更奇的不過須臾之間,任瀾不見自己竟不能知,心下又冷了半截。

“任公子,你在找什麼?是找人?還是找物?”骨娜看著任品軒東張西望的樣子,邊走邊笑邊問道:“說不定,我等是在找同一個物件,也未可知。”

“郡主好興致,不知郡主深夜來九仙門,有何賜教!?”任品軒遇事向來鎮定,稍作調整,登時恢複了往日風采。

骨娜仍是一笑:“漢家大好山河,本郡主特來遊覽一番,不料卻擾公子和令婢之雅興,當真抱歉!”

“休得胡言!”任品軒怒道。在仔細看,此時骨娜竟是獨身一人,並未有高手和兵勇跟隨,又言道:“大好山河人皆共賞,本自應當。隻是漢家女子不會如郡主這般,深夜冒訪他人庭院。是了!你們突厥人向來喜歡不請自來。”

任品軒這話一語雙關,但骨娜言辭也不客氣:“想來是你們漢家人深夜卻做些不可告人之事,方才不喜有人擾鬧。若是清清白白,何必怕人來看。”

“你.....”一語未完,任品軒就遠遠的聽到了喊殺之聲,登時心想:遭了!立刻疾步向前庭而去。

來到前庭,隻見眾人已打做一團,二三十人突厥兵勇,正與任甫、任瀾等一眾門人交戰。任品軒先一個念頭想到任瀾:果然來了這裏;

眾人之中,並未見到叔父任輕狂,正起疑間,便聽一人伴著詩號而來:

人道無常,世事無端,人事難安亦難和;

忠骨無悔,孝心無愧,忠孝難全亦難盡;

隻見一個老者進步而前,再看這老者身形:

絲絲長髯白淨麵,束發高攏,鶴紋童顏白首黑發;

然然長者氣盎然,粗衣布帶,肩寬背挺身軀闊拔;

任品軒見過這長者,正是骨娜身邊高手之一,他手中提著半截鐵打的扁擔,看來倒似他的兵刃。

“潑墨濺血!”隻見任輕狂在那老者身後一劍砍來,任品軒知道這是儒教‘點墨七劍’的招式之一,自己也曾學得。

那老者回身用扁擔一擋,任輕狂暗喜,這招‘潑墨濺血’妙處所在:若是不防,便是普通一劍砍殺敵人。若是一擋,自己暗中促動內息迸發劍氣四射,猶如潑墨一般,此時已近了敵人之身,自然難防劍氣襲身,必然血濺當場;

任品軒亦此招高明,隻是不夠光正,鮮少使用。

隻聽“噗哧”一聲,血濺如飛,鶴闕脫手,倒地的是任輕狂自己。

“本已敗了,竟背後襲人,哎,任輕風一代儒俠,竟有弟如此!?”那老者緩緩道,看來任輕狂已經和老者比試過了,顯然不敵。

任品軒聽到老者談論自己父親,便是一愣。

隻見老者又問任輕狂:“會點墨七劍便了不起嗎?柳長卿當真誤人子弟,自己學藝不精,卻敢四處傳藝。這‘潑墨濺血’若是二人同時使出相對,功力低者便是敗了,看來你不知此節,以致深受其害。”

這話簡簡單單,卻聽得任家叔侄膽戰心驚;

二人同時皆想:這人直呼儒教掌教之名諱,並非一時狂妄,應是自身習慣,可見其輩分身份高於柳長卿,但推斷的他的功力應非柳長卿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