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確實是有關於龍的各種傳說,這些傳說無一例外都充滿了令人向往的神秘色彩。行雲布雨,飛騰九天,變化多端無所不能,甚至上窮碧落下黃泉,為天地之間第一神獸......凡是提到龍,人們總有許許多多說不盡道不完的故事接連從嘴裏蹦出來,簡單來說,這簡直就是一種圖騰崇拜。
北方草原上,有崇拜狼的;極東處雪域,有崇拜牛的;往南一些連綿不絕的山脈夷族裏,有崇拜蛇蟲的......這些所崇拜的圖騰,都是有跡可循,能夠在世間找到真正存在者的。但惟獨神州四國,仿佛越好了一般,所崇拜的,無一例外都是飄渺虛無的神話神獸。
比如......龍!
龍這個東西,大家都知道有多麼的厲害,名頭有多麼的大,但說真的,卻並沒有人見過實實在在的龍。雖然沒有見到過,但這並不影響人們對它的無盡遐想和追捧,看看各國君主對自己身份象征的選用便是管中窺豹。
也許是因為神州四國對這個世界擁有無盡的信心和征服力量,所以在世間存在的東西,都不足以讓人們崇拜和追捧,所以百姓們便將看不見的,摸不著的神話,作為了內心最崇高的信仰。
這可能也表達了世俗百姓的心聲:凡是能看得見的,都是能被征服的。
而圖騰這玩意兒,在神州四國的百姓裏,那一定是要找一個無法征服的強大者才當的起呀!
盡管如此,盡管百姓對龍這一個詞擁有著無限的敬仰,盡管很多地方都有龍的形象刻畫,但這並不代表如果真的見到了龍這東西,人們也都能安之若素。
比如此時的狗剩。
那個白色的龍就盤在他的胸口之上,雖然眼睛看著極小,但狗剩還是能感受到從中射出來的鄙夷嘲諷目光。仿佛是在說,就你這家夥,真是連給我當擦屁股紙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狗剩很是慚愧也很是羞澀,但緊接著,這股慚愧與羞澀的想法就完完全全的變成了恐怖與驚懼。因為他忽然想起了這個家夥說的最後兩個字。那兩個字很簡單,但其中代表著的意思,在狗剩看來絕對不簡單,因為他不止一次聽過燕國小鎮裏的老人們說過山野鄉村的鬼狐怪談。什麼借屍還魂妖魅附體的故事,簡直耳熟能詳記憶深刻,所以他對這條龍說的那兩個字的反應便是渾身一震,額頭上的冷汗悄悄滲了出來。
那條龍說......宿主!
這他娘的是什麼意思?
在狗剩渾身輕輕一抖的那個瞬間,這條龍抬頭掃了他一眼,目光中的譏諷味道便更加濃重了。它也不知如何發音,隻見它龍須微微一顫,便有極其森寒的冷笑在狗剩的耳旁響起,讓狗剩本來很厚但如今卻很難看的臉皮變得更加難看。
“瞧你那膽子,是不是快嚇破了?”
狗剩羞愧的低下了頭,應聲道:“是的!”
這條白龍顯然愣了一下,接著沒好氣怒道:“真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狗剩跟在私塾裏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低著頭,苦著臉也不說話,隻是扭了扭屁股,以此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和恐慌。
那條龍冷笑一聲,甩了甩尾巴,道:“想什麼呢?告訴你,門外麵那個人類修行者可感受不到我的存在,別瞎動什麼心思。”
狗剩眼睛眯了眯,心中一緊,然而隻是瞬間他便堆起了滿臉的笑,親和力十足的道:“您想哪去了,我就是心裏有點......有點不安。您是天上海裏的大神,我就是一個平頭老百姓,您突然......突然這個找上我,我肯定有點不適應不是。”
白龍沉默了一下,半響輕聲道:“也不算突然,我找上你,自然是有一定必然性的。”
狗剩愣了愣,心想這是什麼意思?然而還未等他細想,便聽到白龍輕聲笑了一下,道:“其實必然的背後,也還是有一定偶然性的......”
本來就一頭霧水的狗剩更聽不明白了,他呆呆的看著小白龍,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微笑。小白龍翻了他一個白眼,想了想,歎了口氣。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