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了薛黎新置的宅子前。
便在薛黎挑簾下車時,一路上沒開口說話的南宮流香忽的開口了。
“薛黎。”
薛黎身子一頓,回頭朝南宮流香看去。
南宮流香翹起唇角,目光熠熠的看著她,問道:“你從來就沒真正想過要嫁給本王是嗎?”
呃!
薛黎怔了一怔。
沒想過嗎?
好像也不全然吧!
不待薛黎開口,南宮流香緊接著又說道:“鳳縉,很危險,你自己小心。”
“謝謝,我會注意的!”
薛黎點頭,轉身跳下馬車。
卻在聽到身後緊隨而至的一句話時,腳一個不穩“撲通”一聲,一腳跪在了馬車下。
“薛黎,要是失身、失心,你就等著遊街沉潭!”
等綠蘿趕上前扶起薛黎時,馬車已然篤篤向前,隻留下一道揚天而起的黃塵。
薛黎便是再牙尖嘴利,對著那那撲天蓋地的黃塵也沒了用武之地。
“小姐!”綠蘿一臉八卦的看著自家小姐,“你和王爺他……”
薛黎“啪”一聲打落了自家丫鬟的手,“我和王爺很清白,比小蔥拌豆腐還要青是青,白是白!”
呃!
綠蘿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被自家小姐徹底澆滅了。
“這個月的三十,約的是哪家夫人?”
“啊?”
薛黎抬手便給了綠蘿一個爆炒栗子,“小姐,問你這個月三十約的是哪家夫人相麵!”
“不是夫人。”綠蘿揉著火辣辣痛的腦門子,淚眼婆娑的道:“是公子!”
薛黎往門裏走的步子一頓,回頭看了自家丫鬟,“哪家公子?”
“晉國公,鳳縉,鳳公子!”
“鳳縉!”薛黎瞪圓了眼睛看著綠蘿,“怎麼會是他?”
綠蘿縮了腦袋顫聲解釋道:“原先不是鳳公子,不過後來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他了!”
薛黎抬手便照著綠蘿的烏漆漆的腦袋頂削了過去。
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他了?
還不是你這貪戀美色的丫頭搞得鬼!
尼瑪,你是想害死小姐我嗎?
“小姐饒命!”
綠蘿抱了腦袋哧溜一下,跑得比兔子還快,進了府。
剩下薛黎站在府門外,腳軟得連個門檻都跨不過去。
“死丫頭,就知道自己跑,別讓我逮著了,逮著了看我怎麼削你!”
“大姐。”
身後忽的響起一道忐忑不安,三分猶疑七分無奈的喊聲。
薛黎扶了門檻回頭,便看到階沿下一頂青呢小轎旁站著身著湖藍衫衣清麗婉約,容色照人的薛浣顏。
見她回頭看去,薛浣顏立刻討好的一笑,拾裙朝她走來。
“大姐,好久不見了。”
薛黎點了點頭,心道:確實是有些日子沒見了,難得你有膽子自己找上門來了!
“有事?”
薛浣顏賠了小心,自袖籠裏拿了個荷包出來,雙手遞了過去,“是父親讓我送過來的。”
薛黎抬手接了薛浣顏遞來的荷包,正欲打開數數,邊上伸過一隻手,飛快的將荷包自她手裏接了過去。
“小姐,這種事還是讓奴婢做就行了!”
綠蘿一邊討好的對自家小姐笑,一邊飛快的抽出荷包裏的銀票點起來。
薛浣顏趁這時間,偷偷拿眼打量眼前的宅子。
“大姐,這是你置下的?”
薛黎勾唇一笑,目光咄咄的逼視著薛浣顏,“銀票我收到了,你回去告訴薛閣老,到時我一定準時到場!”
話落,招呼了綠蘿便往裏走。
“大姐,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