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黎跟在宋夏身後沿著來路,慢慢往外走。
不多時便到了儀門,薛黎暗暗的籲了口氣,忽的便發現後心處不知道什麼時候濕了,夜風一吹,濕了的衣衫沾在肉上,粘粘的,很是讓人不舒服。
一行人匆匆往外走時,門外也急急的走了一行人進來,引路的是四婢中的詠春,詠春身側則是一個穿著青灰色衣衫的小內侍,兩行人迎麵而過時,薛黎注意到,那個小內侍飛快的抬頭撩了她一眼。
宮裏的太監這個時候來晉國公府?
薛黎步子頓了頓,不由自主的回頭朝那個小內侍看去。
“藺公子。”
身側響起宋夏不悅的聲音。
薛黎斂下思緒,暗忖,鳳縉這麼容易的就對她妥協,是不是與這匆匆而來的小內侍有關?
他剛才可是注意到四婢裏的意冬在花廳門口一閃而逝!
宋夏送到大門口,便頓足不前,對薛黎沒好氣的說道:“藺公子,奴婢便送到這,奴婢替我家國公送公子一句話。”
“姑娘請說。”薛黎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看著宋夏。
宋夏冷冷一哼,沒好氣的說道:“藺公子今後好自為之!”
話落,轉身便走。
好自為之?!
薛黎站在原地,挑了挑唇角,給了自己宋夏的背影一個譏誚的笑。
你們這些人,總喜歡以絕對的權勢掌控他人的生死,一旦不如己意了,便覺得整個世界都對不起你!
尼瑪,自戀自大的變態。
薛黎腹誹了一番後,轉身上了朱四牽來的馬。
一路果真暢通無阻,鳳縉設下的那些暗樁明哨都被撒下,帝都城就好似做了場夢一樣,一切又恢複到了寧靜詳和。
“小姐,小的怎麼感覺,晉國公他什麼都沒問,但卻什麼都知曉?”
朱四一臉不解的看了薛黎,“他好想早就知道小姐您要開什麼條件了?”
“沒錯。”薛黎點頭,“從我們出現在晉國公府外起,他就知道我是來跟他談條件的,而且,他還知道,這條件,他隻必須答應。”
“為什麼?”殷五錯愕的看了薛黎,“晉國公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小的到現在還迷糊呢,怎麼我們什麼都沒做,就這樣離開了晉國公府!”
薛黎笑了笑,心道:也怪不得你們混了那麼多年還是個不如流的殺手!
“因為五皇子身上有個天大的密秘,晉國公不確定,我們知不知道這個密秘!”薛黎一邊整理思緒,一邊對朱四和殷五解釋道:“看起來,我們好似什麼都沒說,但在我道出五皇子的身份時,其實是便什麼都說了。”
朱四和殷五還一臉迷茫,但薛黎卻是不打算再往深裏解釋。
必竟,有些事,她也隻是揣測,再說了,讓朱四和殷五曉得多了,隻怕對他們更加不利!
好在,朱四和殷五都沒有再糾結下去,到不是他們想通了,而是他們覺得這種傷腦子的事還是讓自家小姐做好,他們嘛,出把力氣就行了!
“小姐,有人跟著我們。”
朱四忽的壓了聲音與薛黎說道。
殷五顯然也發現了他們被跟蹤,跟朱四交換了個眼色後,輕聲道:“小姐,讓朱四護送您回府,小的去會會他。”
“有把握嗎?”
殷五嘿嘿笑了兩聲道:“問題不大。”
“那行,你自己小心點。”
殷五點頭,正欲拍馬回轉,卻忽然感覺頭頂一陣風聲,暗叫一聲不好,拔刀便砍去,隻他刀才揮出,眼前哪裏還有人。
不但沒人,連他們小姐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