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胡化漢家人(1 / 2)

李易的欣然應允,也讓魁梧少年非常高興,也就收羅了馬匹回去。路上嘮嗑倒是說了很多,少年的父親是漢人,母親是回鶻人,姓劉名奎,住的部族卻是回鶻人聚集區。

他那句關中隴右劉姓多是前漢皇族,讓對方喜笑顏開,態度更加殷勤,誰不喜歡攀高枝啊!

部落並不算太遠,應該說是不大的鎮子,主要是回鶻人聚集,當然也有漢人、吐蕃人,屬於那種各民族雜居地區。、、鎮子裏有一條並不寬敞的街道,兩側都是低矮的住房,四周也有散落的氈房,漢胡搭配的頗有色彩,濃濃地異族風情撲麵而來,一步牛尾道真是兩重天,當年夏族老祖宗發源的邊緣地帶,如今成為漢胡雜居處,真讓人百感交集。

在李易的理解中,從種種曆史古跡判斷,所謂三皇五帝並非傳承那麼簡單,以黃帝炎帝為代表的五帝夏族部落,以蚩尤尾代表的三皇華族部落,出於長期的相持狀態。經過整合的黃帝炎帝勢力,涵括山西、陝西和甘肅東部,兩大部族最終演變成決戰巨鹿。

蚩尤戰敗代表華族部落的衰敗,先進文明被落後文明所征服,進而形成了中國曆史上第一次大融合,奠定了華夏的格局,至於說落後征服了先進,看看良渚文化就會明白,黃帝炎帝控製區,並沒有超越良渚的因素。

姬周更是發源渭水西和甘肅東南,鞏州在上古絕對是屬於正統華夏領地。

當然這是李易的個人觀點,也是曆史的爭論和假設,題外話不提了。

卻說,劉奎住在鎮子的南麵,家裏有這小院,房舍內卻不同漢家擺設,而是木質結構地板,部分鋪著厚厚的粘毯,家具簡單無幾,也就是粘毯的矮幾上,擺放幾盤果子。

一位灰白胡須的布衣老者,盤坐在氈墊上,目光半閉半張,著實渾濁不堪。

“這是家父。”劉奎輕輕說了句,又對老者稍弓身子道:“爹,這位是青城遊方的羽客。”

“原來是南朝來的小道長,請坐。”老者扶著胡須,眼睛眯著成了條縫打量李易。

李易感觸到戒備的目光,知道這可是老狐狸,立即打個稽首,恭敬地道:“貧道見過老宿。”

老者態度淡然,待李易盤膝坐下才道:“牛尾道艱難,再說鞏州地麵不太平,卻不知南朝還能放行。”

鞏州自然還奉金為正朔,可以說和大宋處於敵對狀態,就算有商賈相互往來,那也是官方的,私人很難得到通行許可,韓家的回易也是見不得光的。

如此,那些僧道的行走,隻能限製在本土,想要離開國境是千難萬難,至少需要四川製置使司的官牒,他在道觀也曾聽說過,老者有意無意提起,顯然是質疑他的到來。

最讓他側目的是,老者左一口有一口南朝,平心而論,他對大宋行朝並無特別歸屬感,卻無法認可漢人用蔑稱,要知道南朝可是胡人強權對漢家的蔑稱,甚至有看低一等意味。

讓他來理解的話,漢唐輝煌的時代,無論是稱雄西域還是天可汗,百族無不是中國附庸,低於漢家一等的存在。此話無異於後世的那些所謂持卡者,有意無意賣弄高人一等的身份,實在讓人無法心生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