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知縣相公公務繁忙,豈能容你再次耽誤。”縣尉臉色一變,對李易是厲聲嗬斥。
“無妨,讓他說。”知縣頗有興致地看著李易。
“相公,彙賢樓跑堂子既然說了,何不讓他來和貧道理論。”李易理直氣壯地道。
“你以為知縣相公是說說。”縣尉看了眼知縣,見對方並無半點反應,沉聲道:“帶上來。”
李易眉頭微蹙,卻見跑堂子被帶上來,忽然發覺不太妙,渾然不覺知縣悄然離去。
“來者何人?”縣尉換成了正堂,臉麵換成了冰冷。
跑堂子怯生生看了眼李易,含著複雜的愧疚低下頭,輕聲道:“小人彙賢樓丁二。”
“你說那天夜裏,這位妙虛道長在做什麼?”
“小人去送茶水,幾次敲門都不見回聲,客房裏卻亮著燈火。”跑堂子低著頭小聲道。
“嗯,道長,這又是怎麼回事?”縣尉皮笑肉不笑地道,麵對不亢不卑的李易,他心中有著說不出的厭倦,尤其前兩日那恭敬態度,想想就恨不得撕了眼前這道士。
李易可以肯定跑堂子被收買了,更加證實自己陷入麻煩,真正成了鬥爭的犧牲品,他沒有太多想,目光盯著跑堂子,沉聲道:“我們有仇嗎?你為何要害我?”
跑堂子不敢看那銳利的目光,心虛地躲閃道:“我。。。。。我沒有,我沒有,道、道長是,是不在。。。。。。”
“貧道叫你拿酒,難道你卻忘了?”李易瞪著跑堂子,渾身氣勢迸發,就算知道對方的話大部分是真的,自己也的確不在客房,卻也按耐不住胸中怒火。
“住口,是本官在問話,你這是威脅證人。”縣尉臉色大變,猛敲驚堂木厲聲嗬斥。
“縣尉相公,這會明顯的誣陷,貧道在自我辯解,還請相公給貧道機會。”李易毫不退讓,幾乎是對著縣尉怒火,讓班頭和那些公人,個個是麵麵相覷。
縣尉沒想到李易發火,一時被震的愣住了。
“丁二,你老實給我說,到底有沒有給我拿酒?”李易毫不在意大堂公廳,目光毒辣地盯著仿佛要吃人,他的氣勢和目光可不實訓場,那可是一路拚殺積攢出來的。
區區的跑堂子,就算再見過世麵,也頂不住這種實質性的殺氣,渾身打個冷戰,腿都軟了馬上就要癱倒。
此時,縣尉回過味來,立即瞪大眼睛,厲聲道:“大膽,你這道士竟然喧嘩公堂,來人,給我拿下。”
班頭臉色很為難,當先挺身而出,攔在李易的身前道:“道長,不要讓我等為難。”
李易深知班頭等人不易,深深吸了口氣,冷靜地道:“相公,是非曲折,豈能是去取跑堂能作證的,相公能找到血案的凶徒,貧道也無話可說。”
“如你所願,我看你還是老實交代,那天夜裏倒地在做什麼?免得受皮肉之苦。”縣尉冷酷地瞪著李易道。
“貧道說了,吃酒臥醉天明。”李易並沒有證人,原計劃重要環節又生了變故,總不能把劉斐牽連進,現在恐怕這廝的日子也不好過,看班頭臉色木訥,顯然不想摻和進來,自己要是挑明了話題,對方也不一定承認,能咬牙挺過去就挺著,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