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你竟敢說官府冤枉你。”縣尉臉色微變厲聲道。
“知縣相公尚未說話,縣尉太心急了!”李易反唇相譏,話語中充滿了濃濃地不屑。
“好個刁鑽的潑道,待會我看你還有何話可說。”縣尉恨恨地瞪了眼李易道,心裏早就恨得要上去打人。
知縣扶著胡須,氣定神閑地看著場景,回想著推官的公函,心下算計著後續發展,不免有幾分感歎,推官大人對侄子是頗為愛護,他卻要好好的斟酌一番,怎樣才能圓滿結束。
“說,此人到底是不是你們見到的?”縣尉瞪著兩個護院,幾乎是一字一句地道。
矮胖護院急忙點頭,慌張地道:“是,小人可以肯定,無論是身形還是神態,絕對是凶徒,他殺了家主父子三人,又把護院兩位教頭斬殺,實在是凶悍無比。”
“你又有何憑證?”縣尉是斷案的高手,冷靜下來自然不會犯低級錯誤,有些事情必須要問清楚,以免別人翻供。
“那身形,特別是眼神。”矮胖護院低聲道。
賊眉鼠眼護院眼珠子一轉,說道:“相公,家主和兩位公子也說過,凶徒是劉三官人帶來的人,為了翠竹樓的衝突,要對孫家進行報複。”
知縣眉頭微蹙,不悅地看了眼護院,卻沒有說話,這廝真是該死,竟然把事情牽扯到劉斐身上。
縣尉臉色不錯,壓抑著興奮道:“細細說來。”
在賊眉鼠眼護院的述說中,李易不免有些灑笑,當時孫家父子是算到了他,也說了他們之間的仇恨,護院說的也是一板一眼,就跟自己自報家門尋仇無二。
但是,他當時並沒有承認自己身份,甚至一直否認尋仇,看來不是護院狗急跳牆,就是背後有人指使,誰能得到最大的李易,幕後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這道人,你還有何話可說?”縣尉得意洋洋地看著李易,心情頗為舒暢,有時候人很奇怪,大家無冤無仇的,為了某些小誤會就會死磕到底,讓他更加確定李易是凶徒。
“難道相公認為,他們不是誣陷?”李易毫不示弱地道。
“你有作案的動機,也有人證在場,難道還想抵賴?來人,先讓著潑道提提神。”縣尉拿出殺招,對待頑抗的嫌犯,先上夾棍再說別的。
一時間,公堂內的氣氛遽然緊張。
“難道江寧縣就會屈打成招?”李易眼看兩名公人不善地圍來,立即把目光轉向知縣。
其實,知縣也頗為頭疼,推官給他的公函隱約指出,無論凶徒怎樣判決,都不能牽連到劉斐。先不說護院傻不拉幾地牽連劉斐,就是李易要真的急眼了,也會用劉斐說事情,這可真是道難辦的問題,要不是他和劉明駿相善,壓根就不會過問這等破事。
眼看李易把球踢給他,不免有幾分牙疼,揮了揮手道:“算了,案情尚不清楚,不要貿然動刑。”
縣尉不免詫異,知縣傾向認定李易是凶徒,現在形勢明顯大好,隻要用刑就能逼迫對方認罪,為何要中途放棄。心下再不甘心,也不好違逆上官,不得不揮了揮手斥退公人,生硬地道:“知縣相公仁德,不忍刑訊逼供,再給你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