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知道長還有何事吩咐?”老大硬著頭皮苦笑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低聲下氣總好過挨揍,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記得回去找事主要錢,受了那麼大的罪,不給錢說不過去。”李易帶著戲謔地嗓音道。
實在是羞辱人,卻也算是實在話,看這些人被痛毆的悲慘模樣,柳青冥都覺得不忍心了,總得要拿點看傷病的錢。
馬俊臉色相當的陰沉,暗罵李易實在過份,殺人不過頭點地,至於如此羞辱人嗎?還是在直指幕後人。
“道長說的是,小人自會去尋他。”老大說著話臉色發狠,雙眼射出狠辣地光芒,這可不是針對李易。
當那些壯漢落荒而逃,柳青冥難得的說句公道話,道:“妙虛,得饒人處且饒人,他們要是眼紅還不知會怎樣?”
“說的對,你剛從北方南歸,根基不穩斷不可造次。”馬俊也在語重心長地教誨,話語中卻隱含些許輕蔑。
李易玩味地掃了眼柳青冥,目光定格在馬俊臉上,幾乎是一字一句地道:“貧道非魯莽無知,隻是林欲靜而風不止。當日自西向東然後南下,無時不在和虎狼搏殺,無處不在和虜人周旋,生死瞬間都挺過來了,為何再受窩囊氣?”
他說的半真半假,實則全然是他出蜀川的遭遇,艱難的牛尾道,漫長的蒙古軍征戰,還有那些狼群的搏殺,讓他嚐盡了艱辛,也逐漸開始進行人生積澱。
人生在世不稱意,該低調的自然不能張狂,有時候卻不能太低調,欺負到頭上還不強橫,就讓別人認為是軟弱。今天的強勢出頭,何嚐不是告訴那些小人,他李易並非可欺負之人,既然你不識好歹,那要有被羞辱甚至被殺戮的覺悟,他等在這裏靜候出招。
馬俊身子明顯顫了顫,看向李易的目光有了畏懼。
眾人沉默著回到太乙宮各自散去,李易自然在房中靜思,真是厭煩透頂,哪裏都有小人,要不是為了能順利回家,他真的忍不住出手。
祀部組織的論道大會,其實就是鬥茶,各位名流彙聚談論學問,比較茶道的高低,屬於那種閑的蛋疼的小資生活,當然也需要很高的文化素養,蒙古人就沒有茶道文化,連帶著北方的茶道沒落,最終把茶道從複雜的點茶變成了簡易的衝茶。
如果能夠參加的話,能見見世麵也好,至少能讓他見識到士大夫的高層人物,權當開闊下眼界,當然無法參加的話也無妨,隻要能安穩幾個月,就能夠取到文疏找個理由離開。
大宋商業極其發達,卻也不是你說要遠行就遠行的,看是寬鬆的環境卻有著嚴格限製。無論你是出行還是經商,都要經過州縣的驛站,你沒有過所和文疏,根本不可能進去,哪怕是去了鄉野小店,給一無所有的人提供飲食,也是大罪過,要是被弓手知道了,估計你也開不成店。
這就如同製度那樣,看是寬鬆卻內中越發嚴酷,人說大宋政治寬鬆,背後世稱讚為曆朝曆代的讀書人朝代,其實他並不這樣認為,反倒是辯證為變相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