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哪個潑皮無賴,竟然能入你的法眼。”李易覺得意外,卻不認為劉斐胡鬧,到了這個層次的商人,結交人五花八門,卻有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有用之人。
“籍田令賈師憲。”劉斐淡淡地道。
“哦,是他。”李易不想竟是賈似道,劉斐竟然也認識,天下真是太小了點。
“怎麼,你認識賈家的無賴?”劉斐聽李易的意思,竟然知道賈似道,似乎有些詫異,你才來臨安幾天啊!
“初來太乙宮,一麵之緣,並無交集。”李易回答的很誠懇,說實在的太對賈似道有興趣,卻又並無交往心思。
“原來如此,有時間真的認識下。”劉斐笑眯眯地道。
“你要把他拉來,同品龍鳳貢茶?”李易心念晃動風趣地道,淺淺接觸也不錯。
“那豈不是共犯?”劉斐心情好轉,索性打趣起來。
“何為共犯,鐵杆兄弟也,是為同嫖、同窗、同袍、同分贓。”李易放下精致的黑瓷天目釉茶盞,回味幽幽茶香,風姿頗為儒雅,嘴中所言卻大煞風景,哪裏像個道士。
不過,從輕鬆詼諧的語氣中,可以看出他和劉斐關係更深,彼此間可以開暈段子玩笑了。
“真是妙論,若賈師憲在此,必引你為生平第一知己。”劉斐嘴角一抽,卻裝出幾分的正經。
李易莞爾一笑,中指觸發鬢,玩味地道:“賈似道?也是位妙人啊!你何時相識的,為何沒聽說過?”
話雖如此,但他心裏卻總覺得別扭,有些怪怪的不解。如果他的記憶不錯,曆史上的賈似道,應該是嘉熙二年的賜進士出身,現在不過是剛剛入仕的三流外戚。
“早再他路過建康就相識了,這廝的蛐蛐玩的不錯。哦,昨個,他還說要參加禮部試。”劉斐說著話笑了。
“禮部試?”李易似乎被賈似道的才略所驚呆,難道是自己影響了曆史走向?笑話,這個潑皮破落戶,竟然會參加禮部試,難道真以為朝廷是他家的,沒有學問和軍州太學的發解拔貢,你就能參加的成。
既然是不解,那就存在即為合理,別再殺傷腦細胞了。
“這廝原就是潑皮無賴,大瓦子裏的橫行官,自從當了官來我這吃酒。嗯,他不過是妃子娘家弟,雜品的外戚,那種身份能值幾個錢?幾位官家留下的遺族,臨安內外不下幾千人,也就是芝麻綠豆大的俗官,能入你眼中。”
“就他?”李易一陣赫然,大宋日後的宰相,在劉胖子嘴中真的很不值錢。不過,想想也是,一個沒有功名的人即便是官員,也讓讀書人看不起,劉家可是頂著書香門第的商賈,自然有高普通商人一等身份。
“人家可是說,半部論語治天下。”劉斐又為李易斟上一杯茶,口氣充滿諷刺地道。
“整日掉書袋,非呆即傻,曆代國士有幾個讀死書。”李易目光轉向窗外,話中餘韻悠長,卻話音一轉悠然道:“半部論語治天下,這廝的誌向還真不小,趙相公哄傻子的玩意,還真拿來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