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友涼頗為忌憚大哥,憨憨地笑道:“大兄,王子明為人豁達,拱辰軍又歸屬大兄麾下調遣,更何況有總漕的幹係在,我們卻不能不聞不問。”
“你啊!什麼叫不聞不問,就算想要問也要有方略才行。”曹友聞一陣苦笑,兄弟說的也沒有錯,就算他有心不想牽扯。其中,李易背後卻有南霽雲的影子,都轉運可不好得罪啊!那可是士林的領袖人物,他也是相當的敬仰,趙彥呐就更不用說,那是他的頂頭上司,不由地搖頭道:“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曹友涼一喜,笑嘻嘻地道:“隻要大兄相助,王子明兵權在手又占著事理,相信製閫也是無可奈何。”
曹友聞憂慮地笑了笑,卻搖頭道:“正戰不可,玩陰的不是一樣。”
曹友涼卻有點擔憂,趙元吉的罪名,往重裏說斬首也不為過,何況軍中士卒竟圍攻主帥,放在哪裏都說不過去,趙彥呐不太可能正麵發難,不然就會失去軍中威信。但是,有些事情不能一概而論,趙彥呐身為蜀帥,具有資源上的優勢,有一百種暗中使壞的法子,實在讓人防不勝防。
“不過,王子明也非易於之輩,我看他思慮敏捷,做事極有分寸,應該知道其中利害。”
曹友聞回憶李易種種,自言自語道:“便是殺管庫使臣,也做的有理有據,拉攏知縣又令人無話可說,或許他並非意氣用事。”
“大兄,還說這些作甚,得趕緊想個法子,娘地,人不能被尿憋死。”曹友涼有些急,忍不住動了粗口。
曹友聞稍有詫異,這個老三雖是父輩兄弟,卻與他關係最好。在他眼中的曹友涼文采頗優,為人又溫文爾雅,無論從言談還是舉止上,幾乎沒有粗魯表現,今個竟失態如此,讓他不禁大感興趣,玩味地道:“老三,不想竟然粗鄙到了極點,看來我向來看錯你了。”
“怎麼?”曹友涼詫異地看向兄長。
“本以為你外兵內儒,卻不想亦是粗漢一個。”曹友聞笑了,笑的是那麼的舒暢。
“大兄是在罵我。”曹友涼老臉一紅,三十多的人了被兄長戲耍,的確很沒麵子,卻也明白這是善意玩笑。
“好了,不玩笑了,得想個法子。不過,梁子總是結下來,對蜀川對抗虜人極為不利。”曹友聞深深一歎,身處他的位置,看問題角度不同於他人,危難之際決不能出現內亂,就算李易失去聯係趙彥呐的價值,卻還是有相當份量的人物,大安之戰的不單是勇猛,還有足足的智慧,現在手中又有兵權。
端平三年二月,初春。
各處經集訓的拱辰軍將士陸續歸寨,各部兵馬達到四千餘人。不過,回寨的將士驚訝地發現,在他們營寨中存在一支特殊的部隊,一群由娃娃組成的衛隊。
是很可笑,一群娃娃竟能擔當衛士,開始他們驚詫,隨即是譏笑,發展到最後的是不屑,一陣議論也就嬉笑算了,反正是看著玩玩,娃娃也要吃飯穿衣,好歹也是個不養閑人的名目。
但是,李易一點也不玩笑,他經過深思熟慮,把男女孩子分開,用軍事編製組成兩部,分別隸屬背嵬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