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溪並未抵抗,由我部率先攻占,你部過路便可。幾個士卒不僅違反軍法,竟在我眼皮底下擄掠奸淫,還對我兵刃相向,是何道理?”
“幾個賤民而已。。。。”郝和尚拔都有些為難了,別的都好說些,士卒對萬戶長拔刀相向,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哪怕是漢軍萬戶長也不是普通士卒能羞辱的,換成他還差不多,隻能把話題轉移到別處。
“幾個賤民?”李易冷冷一笑,瞪著郝和尚拔都,用譏諷地口吻道:“聽說,那顏是太原人氏。”
郝和尚拔都臉色大變,他本是金太原人,幼時為蒙古軍所掠為奴,衝入宗王迄忒麾下漸丁軍,因驍勇善戰不斷得到重用,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李易之意很明白,直接刺中他的軟肋,譏諷他往昔亦是賤民,怎能不令他大為驚怒。
“萬戶長,我部兒郎在前線浴血奮戰,便是大王也優容萬分,不過是搶個婦人,你卻羞辱不容,是何道理。”郝和尚拔都口氣不善,目有殺機。
李易不為所動,頗為輕蔑地道:“難道,那顏要視軍法於無物?”
“你。。。。。”郝和尚拔都怒目圓瞪,嘴角劇烈抽動,對方太刁鑽了,抓住他的弱點不放。
身邊兩名蒙古士卒,早就把手按在彎刀刀柄上,冷冷注視李易,隻待一聲令下,便要直取李易。
“我已向大王稟明,嚴禁各部無端殺戮,至少我部攻占城池,決不允許殺戮,更不允許他人為非作歹,否則,力斬不赦。”李易的目光迎著郝和尚拔都,那是一種氣勢,決不妥協的決然。為此,他甚至不惜動用武力。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郝和尚拔都的目光早就殺李易多次,他惱怒之極,卻並非愚蠢武夫,少年的坎坷,給了他體察世態炎涼的成熟,除了練出一身出眾的武藝外,更有豐富的閱曆。能看出李易雖很張狂,卻事事占理,蒙古軍雖殺戮過重卻有軍法,雖違反軍法暴行極多,上麵也睜隻眼閉隻眼,卻不代表人人能淩駕軍法之上,一旦被有心人抓住把柄,推波助瀾吃虧的還是他。
再怎麼說,李易是漢軍萬戶長,殺了萬戶長,他絕對討不了好。
李易見郝和尚拔都臉色陰影不定,知是時候了,沉聲道:“更甚者,他們竟對我拔刀相向。”
郝和尚拔都咬了咬牙,這事擺到了明麵上,他真的無話可說,旋即狠狠地瞪了眼幾人,那是恨鐵不成鋼的失望。
要說方才他還有還嘴,甚至強行奪人的理由。現在,他胸中那團怒火,一下子消散大半,士卒拔刀指向萬戶長,這叫什麼事啊!任何一位萬戶長,都不會容忍士卒拔刀相向,闊端或是塔海若知到了,即便李易是新附漢軍萬戶長,他們也絕不會放過鬧事士卒。
這就是等級,森嚴的等級,決不可逾越,萬戶長的威嚴必須得到維護。
他身邊兩名蒙古士卒,亦是神情愕然,不覺間鬆開刀柄。笑話,作為士卒公然對萬戶長動刀子,無論對錯都是不可饒恕的,他們要是敢上去的話,恐怕郝和尚拔都都要被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