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聽的眉頭微蹙,闊端顯然是有所保留,看來自己所做並未取得預期效果,人家還是要留人質在手,這事決不能推諉的決斷,他還沒有斷然拒絕的實力。
自從闊端那裏出來,他也不再有太多的顧慮,哪怕還是要避諱親情,卻還是直接上馬回家,這個時候要不去看望家人,恐怕才是最大的破綻,有時候刻意地掩飾,不如做的順其自然,而且人質並非完全不是好事。
現在又是關鍵階段,必須讓闊端多些手段控製他,家人明顯是個好棋子,要比利誘更加的妥當,怎樣把握好度,讓闊端覺得拿捏他是可以的,威脅卻不能行,就是他的考量了,適度,怎樣去平衡適度,是關鍵中的關鍵。
當闊端聽了箭筒士的回報,坐在榻上沉吟良久,才不住地撚須點頭道:“這才是真的,看來真不好深拿。”
李易的舉動都在他的眼線內,對待家人前後的矛盾很明顯,哪怕有為了成千上萬生民考慮,其中更有對功業的野心,卻不能輕易掩飾某些跡象。現在,其在妥協後的回家,讓他有些某種的明悟,或許對方還在耍心機,卻還算在他的忍耐範圍內,誰又能不玩弄權術心計?連他不也是身在其中。
無論李易對待家人事情上,對他是不是有心計,這都不重要了,關鍵他認為掌控了對方,這就足夠了。
李易回到了家中,當先就是李鳴迎了出來,看樣子恢複的還不錯,至少有了笑臉,隻是李婉貞作為女孩子,適應性要差了許多,依舊是躲在屋裏不願見人,還時不時地夜間驚厥,找了不少人來看都沒有好辦法,隻能慢慢地恢複。
“二叔,今個回來的早?”李鳴嬉皮笑臉地道。
“你娘呢?”李易給了這廝個暴栗,麵帶笑容地詢問,同時扔給他把短巧的袖劍。
“娘下廚了,二叔來的正好。”李鳴翻個白眼,欣喜地握著袖劍,捂著額頭跑開了。
李易笑了笑,轉身去了廚房,就在門口站著看向許妙娘忙碌的背影,忽然覺得有東西卡住喉嚨,不知該如何說話。
這些日子,自從當天的冷淡之後,許妙娘似乎覺得李易變了,整個人也沉默起來,連和他的話語也不多,笑容自然少之又少,家的溫情淡化了!
“叔叔來了。”還是許妙娘手持擀麵杖轉身,發覺李易站在問口才說話,隻是臉色很牽強。
李易有些心虛第笑了笑,低聲道:“嫂嫂,不用太忙了,讓下人們去做就是。”隨著他的到來,闊端不僅賜給了大量的錢糧,當然還有幾個丫眷仆從,可惜許妙娘還是自己操勞,很少使喚那些人。
“自家事自己做著放心,我又不是富家出來的,不習慣別人侍候。”許妙娘淡淡地說道。
李易沉默不語,似乎也不好說話,許妙娘說的是實在話,本本分分地尋常人家娘子,還真不適應被人侍候,現在並非說閑事的時候,稍加猶豫才慢慢地道:“嫂嫂,明天我可能要回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