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夜,在忠孝軍臨江大寨,某處不小的帳篷內,一個身材魁梧,國字臉,麵色堅毅,穿藍衣的中年人,坐在正中的座位上,眉宇間不斷閃爍淡淡的憂慮。
左首坐著一位發鬢高盤,麵蒙粉色輕紗,身穿紅衣的女子,看那小巧身材,卻是一位國色天香的美人。
上官昭大步入內,抱拳道:“大兄、二姐。”
蒙麵女子稍稍頷首並未說話,藍衣中年人嗬嗬大笑,豪爽地道:“三弟快坐下說話,勞苦了,真是勞苦你了。”
上官昭稍加頷首,剛坐下就說道:“大兄,虜人使臣我已帶到寨外,不知大兄要怎樣處置?”
藍衣中年人轉首看著蒙麵女子,正色道:“妹子,你怎麼看?”
“今日一戰,李易顯然未盡全力,三弟撤兵而不攻,反倒占據戰場修建營寨,似乎另有深意。大兄,以小妹愚見,先讓使臣進來見機行事。”聲音清脆婉轉,卻隱有殺伐果斷,充滿不容置疑的味道。
藍衣中年人毫不遲疑,斷然道:“來人,傳虜人使臣。”
不多時,進來一位白衣中年人,赫然是葉知秋,他還是一臉淡然,嘴角微翹,發鬢高束,胡須整潔,邁著方正的步履到了大帳中央。
卻見他眼瞼深處,閃過一抹諷刺意味地笑,隨意地抱拳道:“見過三位首領。”
“大膽,外邦使臣,見了大首領竟然不行大禮。”上官昭見葉知秋托大,霍地起身厲聲嗬斥,那副凶狠勁真要殺人。
“你等非官身,不過是盜匪,難道還讓我屈膝不成?簡直就是笑話”葉知秋毫不相讓針鋒相對,還充滿了濃濃地不屑一顧。
藍衣中年人臉色微變,冷笑道:“閣下,不過是虜人使臣,乃我漢家的敗類罷了,讓你進來說話,不過是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的規矩,如若閣下肆意挑戰底線,我不在意用你的血伴鼓。”
“我既然來,就沒在乎首領那套。”葉知秋目有蔑視,麵帶三分不屑,既然敢來就沒把手下敗將放在眼中。
他與李易定策,為減少阻礙爭取時間,盡快殲滅紮末台部,快速北上奔襲劍閣,兩人各行其事,一人前往蒙古軍營寨,一人去忠孝軍勸降。不過,在他眼中的忠孝軍雖堪稱尚可,卻不讓人不放心,更入不得法眼,為照顧李易所想,方才勉為其難取這種的辦法。
否則,以他借力打力的主張,把蒙古軍和忠孝軍給一鍋端了,來個一勞永逸豈不是更好,費那些勁道作甚!
藍衣中年人大怒,正待要發作,卻不想蒙麵女子道:“不知閣下高姓大名,現任何職?”
既然蒙麵女子說話,藍衣中年人的火未曾發出來,很奇怪地忍了忍不再說話。
上官昭古怪地看了眼藍衣中年人,又看了看蒙麵女子,臉色也頗為詼諧,這話問的還真不好回答,你要說蒙古人的官職,那就成了助紂為虐,先天上就占了下風,盜匪的說法完全站不住腳了。
葉知秋淡淡地一瞥,眼瞼閃過些許的讚許,淡淡地道:“在下單字葉名知秋,現任我家學士幕僚,暫充機宜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