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昭瞥了眼南玥,他也能看出李易對二姐的關注,卻沒有往再深處去想,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抱拳道:“再遇學士卻不能深談,心下甚是遺憾,待有時間定登門拜訪。”
李易爽朗地笑了,身手拍了上官昭的肩膀,溫聲道:“子暉,剛才是公此時是私,你又何必拘謹,待驅逐虜人日,你我兄弟再做甘泉之飲。”
上官昭似乎明了,想到當時遇到李易的情形,味道依舊沒有改變,亦是大笑道:“一言為定,你我不醉不歸。”
“三天三夜。”李易點了點頭,笑咪咪地伸出手掌。
二人雙手相握,良久方才分開,李易才目視南玥,沉聲道:“沒想到當日夔門之別,卻不想竟如此相見。”
南玥雙眸掃過李易,目光真是複雜到了極點,猶豫半響低聲道:“卻想不到學士,竟忍耐如斯。”
聽口氣是緩和了,卻依舊沒有原諒他,李易心中微微發苦,謹慎地解釋道:“射陽之戰情非得已,我受南公聆聽教誨,受益良多。”頓了頓,他還想說曾要尋找南玥,煽動嘴唇卻未能說出,此時不要說不適合說,就算是說了又能怎樣?煤油打退蒙古人的話不過是馬後煙雲而已
“學士高義。”南玥臉色有幾分蒼白,轉身便去上馬而去,留給李易的是柔弱卻又堅定的背影。
或許,這就是緣分,若說出後麵的話,情形恐怕不會如此,又或許南玥更盼望他說出。可惜,李易話盡於此,緣來緣去,終是一言之差失之千裏。
上官昭見南玥斷然離去,立即抱拳道:“學士,我定當隨二姐同去,告辭。”
“告辭。”李易凝視他們遠去的背影,細想多年曆曆往塵,上天竟如此造化弄人,戲弄之後,為何還讓他們在困頓中相逢?數年的回味,似乎是軍旅坎途中,心累之際的安慰,又似乎是射陽戰後的愧疚。或許,把握住機會,還會有下麵的故事,他卻無心無力,那顆心泛出陣陣的無奈。
“原來如此!”一時間,竟然癡呆當處。
此時此刻,他方才醒悟,徹底看透了,多年的思念,無關情愛,一瞬的牽掛卻無其它。
目光收回之際,心中一絲執念徹底消融,整個人輕鬆許多,至少他明白了許多。
不知不覺間,葉知秋走到李易身邊,亦是望著絕塵而去的人,歎道:“巾幗女傑,得此女,負天下又有何妨!”
李易嘴角微抽,轉首詫異地看了看葉知秋,仿佛看到最不可思議地景象。
“有感而發,學士為何這般眼光?”葉知秋被盯的不自在,搖了搖扇子轉身一旁。
“先生,好眼光!”李易寂落地一笑,說話間轉身向轅門走去,邊走邊高聲喊道:“二哥,整頓各部兵馬,大軍午後開拔,要快點。”
葉知秋再次回首,長長一歎,麵帶笑容地搖了搖頭。
王孝仁走過來,輕聲道:“先生,快快收拾行裝,也好趕路。”
“那就快點,不能讓美人獨涉艱難。”葉知秋瞥了眼李易的背影,意味深長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