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從太乙宮回來,心裏滿是舒坦愜意,就算今個和胡瑩微有些別扭,卻也是達成了共同利益的認識,形似隨意落下半點閑棋,那要看今後形勢的發展。卻不曾想到剛剛回來,就看到文封和秦風來了,還帶了位熟人,不由地笑道:“原來是秦用啊!我道是哪家的小官來了,嗯,個子長了不少。”
“我當是誰,原來真是學士的故人。”秦風詫異地道。他對秦用不請自來頗為戒備,對方說認識李易,那是壓根不相信,反倒是像看押地拉來。
“你們兩人同名,有點像是兄弟名諱,嗬嗬。”李易看了看秦風和秦用,感覺有些怪怪的,總覺得這兩個家夥會在某個時間,共同做出點震動天下的事情。
這個少年正是秦用,就在李易給予他資助離開,早就印象模糊了。他卻沒有依靠劉斐討生計,而是自己艱難地生活下來,平素做些小本買賣,遊走大瓦子市井街坊,可以說實在夾縫中生存,勉強能夠糊口。
他之所以能夠生活下去,主要還要靠打聽消息,要做小本買賣幫閑,沒有靈通的消息是不可能的,對待感興趣的事情往往采取偷聽方式,他知道李易引起的幾次震動,既然文封、秦風是來自四川路,自然是他關注的對象。
就要悄悄跟隨看能不能見到李易,哪裏想到自己這點小本事,豈能瞞得過老辣的文封,人家早就知道後麵有了尾巴,要是在荒郊野外搞不好就是人命,就這樣被悲劇地堵住了。不過還算是好,驚慌下急忙挑明自家身份,還被秦風種種不相信,差點就吃了一記老全,好在文封將信將疑地把他帶回來,多半還是在意套出點問題。
“道長越發的威武了!”秦用稍稍放鬆下來,全然不在意李易的調侃。
“什麼道長?要叫學士,知不知道?”秦風瞪大眼睛,惡狠狠地盯著秦風。
“學士?”秦用有些詫異,眨眨眼提溜地看著李易,似乎想起了某些傳言。
“好了,不就是稱呼嘛!我本就是道門出身,小官也沒稱呼錯,就叫道長得了。”李易很寬容地說道,道士的身份他並不排斥,尤其是從太乙宮回來,對於道門身份更加看重,說不得今後這層身份真會有大用。
秦用撓了撓頭憨厚地笑了,秦風卻翻個白眼,沒好氣地道:“學士,總不能被人稱呼道長。”
“無妨,反正我也沒有大誌向,日後總會要回歸道觀的。”李易風淡雲輕地道。
文封大為吃驚,不安地看著李易說道:“學士,虜人還未退去,怎麼就想到掛印而去?”他全然不明白李易的意思。
“不說這些喪氣話了,既然是故人相聚,還要好好吃杯酒,也讓小官說說現在的臨安境況。”李易笑眯眯地轉移話題,他敏銳地捕捉到秦用的好處,有著劉斐、李慕白所不備的優勢,那就是對市井底層的敏感,對他而言極其重要。
有時候,民間的風向完全能影響廟堂,廟堂上的某些消息,卻會很快在民間流傳。
“道長算是找對人了,別的可不敢說,要說臨安內外風吹草動,小的可是樣樣知曉。”秦用頓時來了精神,那可是他的特長,說到自家的長處,沒人不會不亢奮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