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輕輕揉著太陽穴,疲憊地道:“兩線作戰,稍有不慎將會萬劫不複,實在沒想到朝廷那麼心急,我們不僅要防備陝西方麵的八都魯,還要用兵鞏昌汪世顯,再加上朝廷虎視眈眈,真的不好玩了!”
兩線作戰說的都有些輕,分明是麵對三個方向的敵人,正麵後方和側翼,艱難程度絕對不小。
葉知秋毫不為意,淡淡地道:“那群所謂的大儒,不過是坐而論道的清談,讓他們幹點實事,認清天下形勢,真的比登天還要難。北方虜人新敗,彙集人力都是些農夫,短期內不可能再度南下,實在不行來場短促的出擊。”
李易默默點頭,認可葉知秋的言論,夔門外的歸州地麵駐紮萬餘人,隻要選擇精銳水陸並進,是有可能把這群人擊潰的,為對鞏昌發動進攻爭取時間。
至於蒙古軍方麵,就算尚有精銳存在,卻因新近慘敗人心浮動,新兵都是招募的農夫,短期內形成不了威脅。
“趙家此番會兵蜀口,虜人又意外駐紮扶風,對學士而言是天賜良機。”葉知秋雙眼發光,語氣稍有些激動地道:“原本蜀川士人就舉止不定,趙家與虜人形同聯手,他們便不得不考慮現實問題,萬一蜀川被攻破,他們的命運將是如何?”
李易怔了怔神,似乎想到了某種關鍵點,損失精神大振,興奮地道:“先生的意思是。。。。。。”
“先弱後強,先東後西北,先打趙家再拒虜人,占據歸州拿下鞏昌,蜀川可安。”葉知秋臉色變的猙獰,語氣不善地道:“趙家小兒自作孽,就管不得別人了。”
有那麼大的仇恨嘛!李易始終不明白,葉知秋對趙宋皇朝,有某種說不明道不白地恨意,他沒有問,葉知秋也沒說。
有時候,問的太清楚反倒是有了隔閡。
說話間,四川製置使司判官王孝仁陪著呼延信進來。
呼延信作為駐紮利州兵馬都統製官,事關對鞏昌地區用兵,自然來到成@都府麵授機宜,有王柏坐鎮當然高枕無憂。
顯然他也聽到了消息,剛進來就高聲道:“太不像話了,老六,這不明擺著欺負人,趙家竟也來添亂。”
李易臉色平靜,並沒有把夔州方麵當成大事,淡淡地道:“大兄且坐下說話,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北、東同時開打,你也能坐得住?”呼延信氣鼓鼓地坐下,當他看到兩線遭遇壓力的官塘,饒是性格沉穩持重,也有些坐不住了,兵家最忌憚便是兩線作戰,何況他的戰區要承受防禦北麵和進攻西麵的戰鬥,那麼點人力根本無法支撐。
“虜人還真的不吝嗇人命,剛剛大敗又彙集永興軍路數萬壯丁。”王孝仁波瀾不驚地道。
“有何奇怪,虜人嚐竭澤而漁,在他們眼中人命不過是數字,生民僅是工具而已,有價值的是工匠,不考慮生產的話,輕易集中數萬大軍,是輕而易舉的事。不過,趁虜人兵力尚未集中,短促的襲擊倒也是無不可。”
王孝仁是沒有緊張表現,卻不代表不重視形勢,沉聲道:“老六,形勢不太妙,各地也不穩定,需有對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