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相握,心意相通(十)
他將她抱上小榻,吻她……
“郡王,外麵的人如何得知我們……”她覺得他過於投入,有點不安。
“叫大聲點兒。”宇文策低啞道。
玉輕煙叫起來。
這誇張的叫聲帶給他異樣的刺激,他躁動地吻她。
叫得這麼大聲,殿外兩個黑衣人自然聽到了,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
她的感覺更不好了,抓住他的手,“郡王,適可而止。”
宇文策道:“煙兒,你遲早要嫁給我,今夜便洞房花燭,可好?”
“洞房花燭是一生之中最美好的一夜,僅此一次,怎能隨便?”她虛與委蛇,想著他是假戲真做,還是根本就是騙自己的。
“待你我大婚之日,我會補償你,絕不會令你失望。”他信誓旦旦地承諾,雙眸染血似的,紅得可怕。
“原來郡王是騙我的。”她氣憤地推他。
“箭在弦上,你教我怎麼辦?”他氣急敗壞,又痛苦不堪。
“起來!”她怒喝。
宇文策非但不起來,反而製住她,發瘋般地吻她。
玉輕煙激烈地抗拒,無奈他力氣太大,被他壓製得死死的,她唯有趁他不注意時咬他的手臂,迫他停止。
她怒不可揭道:“若你強來,這輩子你休想得到我的心!”
他鬆了手,放過了她。
她立即起身穿衣,道:“郡王還不去擊暈外麵監視的人?”
宇文策冷冷道:“實話告訴你吧,父王命人嚴密看守小皇帝,即使是我,也無法救他一命。”
“你不是沒法子,而是不想救。”她嘲諷道,“沒想到我曾喜歡過的男子竟是個言而無信之人,算我看走了眼。”
“隨你怎麼說都好。”他不以為意。
玉輕煙懶得跟他廢話,往外走去。他快步搶上,擋在門前,“你不能踏出半步!”
她凝視他,他五官依舊,卻組合成一張冰冷、陌生的臉,再也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樂陵郡王。或許,更早之前,他就已經變了,不再是她熟悉的那個人。
“軟禁我?”
“小皇帝必死無疑,你想救人,也要看自己有沒有本事。”
“我有沒有本事,你又知?”玉輕煙莞爾道。
“你最好乖乖待在這裏。”
宇文策沒有鎖住她,吩咐下屬看好人,便走了。
其實,他隻想她好好的。
————
夜如墨染,深沉得好像永遠不會天亮。
玉輕煙了無睡意,察看了門窗,都打不開,怎麼辦?
再耽誤下去,宇文熙就危險一分。
她站在門前,一邊拍門一邊大聲喊痛:“啊……肚子痛死了……開門,快開門,我要上茅房……”
殿外沒有動靜,她繼續拍門,不一會兒,門開了,黑衣人問道:“何事?”
她將金簪抵住脖子,正氣凜然道:“我是玉大將軍的女兒,我要見安西王,速速帶我去見王爺!”
“王爺是你想見就見的嗎?”黑衣人喝道。
“我父親駐守邊疆,兵強馬壯,威望極高,倘若我死在宮裏,死在今夜,父親定會以為安西王害死了我。到時,父親會親率大軍踏平洛都!”她傲然道,“而你們倆,會不會因為沒有及時通報而被安西王處以極刑?”
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終究帶她去見安西王。
看見她,安西王頗為驚詫,更為驚詫的是宇文策,他眸色凝沉,使眼色要她速速退下。
玉輕煙視若無睹,行了個禮,“我想與王爺單獨談談,關於我父親,王爺不會拒絕的,是不是?”
安西王示意宇文策退下,笑道:“玉二小姐想與本王說什麼?”
“王爺大業將成,登基為帝的那一日指日可待,可喜可賀。”她輕笑。
“承你貴言。”
“不過,倘若平西王、我父親聽聞京中大變,不知會不會率軍回京平亂?”她笑眯眯道。
“你無須擔心,本王有小皇帝親筆寫的禪位詔書,本王登基乃合情合理。本王乃真龍天子,縱然他們不服,又能如何?”安西王豪氣道。
“可我知道真相呀。”玉輕煙這是在老虎頭上擼須,“我會對父親和平西王說,陛下被逼寫下禪位詔書,並非出於自願,這大魏江山是被人密謀政變奪走的。王爺覺得,他們會不會一怒之下踏平洛都呢?”
他那雙虎目急劇收縮,麵龐微抽,顯然已經震怒了。
宇文策站在殿外聽他們談話,不禁為她捏了一把汗,她這麼說,無異於自尋死路。
他自幼就怕父王,長大後也很少與父王公然起爭執,除了婚姻大事,她竟然笑眯眯地與父王說這樣的話,而且像是談笑風生,膽色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