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排擠出村(1 / 2)

李誌眾人不理氣急敗環的王輝,從間蹊抄道爭取快些回村。

一路上李誌都未有說話,而黃昶眼裏卻多是愧疚,抬頭望向李誌的背影欲言又止,複雜充滿感情,隻是默默地緊了緊背人的手。

無以為報,少年未可知。若他年輔襯,必義不容辭。

崔傑本人倒是嘴碎,扶著他兄弟興奮地說:“我原以為誌弟平日話少言稀,不懂溝通,沒想到如今一鳴驚人,義語壓王狗,當浮一大白。”

李誌哭笑,我怎麼就成你弟了?我記得我還比你大兩月。

不過沒有在意,李誌搖頭苦笑:“不過閑雕剌幾句,懟了土地主,一鄉野少年,無能與當代少年英傑們相提並論。”崔傑嘴角上翹,李誌覺得自己閑雕剌,去自貶說自己胡說八道、造謠生事。

別說崔傑,在場的所有人都隻會當做李誌自謙的說法,默契地知曉李誌這是不想多生一事,便不再言語。

李誌看他們的神色真的有點哭笑不得,怎麼這個世界的人也這麼可愛?

剛才確實有明誌之意,但更多的隻是胡言亂語,現在解釋一番,偏偏這幫人還不信。

崔傑又問:“對了,你是怎麼戰勝青斑冰虎的?明明劣勢如此之大,為何還能勝出?我都準備好春獵過後帶人為你收屍去了。”

李誌白了白眼,揮手叫他滾蛋。崔傑那張俊臉橫在李誌肩上,臭不要臉地拽著李誌左胳膊,撒嬌地討好李誌,賴著不滾,引得黃昶都一陣惡寒,李誌也冷汗直冒。

“告訴我唄,哥哥疼你。”

“多大人了?竟說出如此粗鄙之語。”

耐不住崔傑的攻伐木累,李誌便大致說了一下獨戰虎妖時的事,當然需要省略精神海等內容。

聽的過程中崔傑嘖嘖不已,黃昶和幾個老人也都湊前去聽,原有疑惑,聽到某處時又每每都會恍然大悟。

崔傑又中途時常詢問,李誌都一一回答,其戰鬥過程敘得簡明,但眾人聽到最後基本沉默,雖然簡明,也足以想象得到與虎搏命之間的凶險。

崔傑回以敬佩的目光看待李誌,越發覺得李誌非等閑人物。

一幫人就這麼娓娓而談,很快便回了村中。

天色已黑,崔傑招呼完眾人回家,自己又跟著李誌準備去見吳海華,李誌以理由拒絕,崔傑隻好回家先向崔明山彙報。

而之後李誌欲接父體,讓黃昶也回自己家裏,黃昶不準,堅持要自己把李明完好無損地背回家。

如今李明的血幾乎流幹,唯獨蒼白的臉上多了一些安詳,李誌撫了撫這冰冷的溫度,心裏陣痛,流幹的血既染紅了李誌,也染紅了黃昶,斑駁中的印跡若隱若現。

又行了一段,已經能夠聽清雞狗的吵雜聲,知道已經到自家門口,之前淡定久的李誌反而現在閑愁萬種,不敢麵對他娘,黃昶在後站立,歎息不已。

咬牙進入,卻發現吳海華已經正坐堂前,遠遠地望見李誌二人。

“噗——!”

李誌撲通跪下,終究耐不住自己內心深處的害怕,哭出了聲來。

在外他裝作老成,隻有到家後才會全部宣泄出來,他畢竟隻是一個未及冠的孩子。

而黃昶輕輕把李明放於青地上,也隨李誌跪了下來。

吳海華不傻,遠看自己的丈夫一動不動,這時若還不懂其中的事情就太過寡知。

她顫抖地從木椅起身,一個不慎險些摔倒,之後跌跌撞撞地奔向自己丈夫。

海華今年不過三十有二,然麵目已有饑黃之感,平日無閑錢置辦胭脂塗粉。

如今可見麵色蹙然不安,而眉如新月,也因悲傷皺起變形,失了自然。

幾滴熱淚滑落,吳海華心中更溢著苦澀,早憶李明揮手虛影,常常夜裏驚醒,原來皆有預兆,我卻從未提及,害李郎生死離別。今日夢醒,人已不在,怎奈世間情何物,唏噓人命歸何往?

海華失魂落魄,再無力氣去撫,沉寂了許久,才開口自言:“怎能讓你相望於陰世,多孤單啊,我去陪你吧。”

說完一股細流從嘴角流出,眼尖如李誌,大驚失色,知道娘肯定會咬舌自盡下去陪爹,但奈何已失一親,若再失一親,怎該如何?

李誌連忙攔住吳海華,黃昶也在旁扶住搖搖欲墜的海華,哽咽道:“嫂嫂不可啊……我哥剛走,你再離去,誌兒以後怎麼辦啊……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