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多,蕭宴才回家來。沈心白聽到響動,微微睜眼看去。朦朧間,竟然覺得蕭宴的身形有些疲憊。
“回來啦?”沈心白擰開床頭燈道。
“嗯。”蕭宴應了一聲。
聽到蕭宴的反應,沈心白就知道這事情並未得到妥善的解決。
也是,畢竟鬧出了人命,而且現在在網上,已經輿論沸騰了。這事情,即便現在警局不敢抓不敢立案,但是……如果對方的手段再強一些的話,或許蕭宴真的要栽一個更大的跟頭。
“接下來怎麼辦?”沈心白幫蕭宴換上睡袍,輕聲問道。
“明天去事發地那邊看看,問問周圍百姓,到底是什麼情況”,蕭宴道,“喬裝一番。明天去警局拿一張警證。”
這……沈心白覺得自己的擔心或許是多餘的。發生了這種事情,蕭宴竟然還能堂而皇之的去拿警證,可見他對這事情的結果根本不擔心。或許隻是需要一些時間調查、去揪出那個幕後黑手而已。
但越是如此,沈心白就反而對蕭宴更擔憂。輕敵,可是一個極大的忌諱。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沈心白道,“反正最近公司也沒什麼事情。而且我還沒去過清鄉那邊呢,很想去看看。”
“沒事?”蕭宴道,“沐九歌捅出的簍子徹底解決了?”
“嗯”,沈心白道,“把你拉出來果然管用,現在所有人都在猜測你和九歌的關係,誰還在意打人的事情啊?”
蕭宴可能是真的有些疲累了,沒有心思在和沈心白開玩笑,隻是“嗯”了一聲,道:“行,明天一起去。睡吧。”
沈心白知道蕭宴是遇到了一個難題,但是她也知道,這樣的難題不足以把蕭宴給擊倒、雖說甚至於覺得,蕭宴並不需要她在身邊,但卻還是想要盡自己的一點兒力。可能這就是——賤的。
但是為她的丈夫犯賤,又有什麼不對?為別人犯賤那才叫有問題。
次日一早,沈心白就開始在衣帽間裏翻箱倒櫃。
“你幹嘛?”蕭宴靠著門框站在門口兒,問道。
“找衣服啊”,沈心白道,“不是說要扮作警局的人嗎?你穿得這麼西裝革履,誰會相信你是警局的人?”
問題是,想要找到蕭宴一件非西裝革履的衣服,實在太難了。
找來找去,也隻有……她之前買的那套情侶裝。
看了看蕭宴,把手中的衣服亮了出來,道:“你穿它,我不穿,我隨便穿別的就行了。這樣看起來也不太張揚。”
蕭宴無奈的看了那一副一眼,還是點點頭。
沈心白覺得,這樣聽話的蕭宴實在太招人喜歡了。男人嘛,就應該這樣的。
“還是先不要穿了”,沈心白道,“我們還是先去警局,之後再穿這件衣服出門吧。”
“不需要”,蕭宴道,“你先去公司開晨會,我也去公司一趟,讓老周去取證件就行了。”
“咳咳……你的意思是說,你去公司要穿著……它?”沈心白驚訝道。
蕭宴反而更是驚訝,道:“不行嗎?”
當然行!行得不能再行了!
可是……公司員工不會以為他們的老板被氣糊塗了嗎?要知道,蕭宴可是從不會讓自己的形象有絲毫偏差的啊。穿著這衣服進去,會被人當做一個替身給轟出來的吧?‘
咳咳,可是難得蕭宴有這種覺悟,她自然要成全他了!
“蕭總,我覺得今天真是從我認識你以來,你最帥的一天。”
邊看著蕭宴換衣服,邊忽悠道。
“是嗎?我覺得我發揮得挺穩定,每天都挺帥的。”蕭宴道。
“噗……”一句話好懸讓沈心白笑噴過去!不是吧?蕭總,幽默咱可不能這麼用啊。要知道你這麼不苟言笑的人,忽然一本正經的說起冷笑話來,殺傷力可是要比專業段子手還強大啊。
“喂,我說你們兩個,談情說愛也要有個時間的好吧?”搖搖已經站在客廳開始抗議了,“如果你們再囉嗦下去,我上學就要遲到了!早飯還沒吃呢……”
真是的,這小家夥怎麼越來越沒眼力見兒了!不知道這時候他是應該回避的嗎?搖搖啊,你之前的高智商都到哪裏去了?該不會隨著年齡的增長,都還給上帝了吧?
被他們的乖兒子打破了這溫柔的情境,沈心白隻好訕訕回廚房去。伺候孩子吃飯、背書包、上學。
出門前,還不忘確認道:“都穿上了,不許脫下來啊。”
“放心”,蕭宴道,“我沒有那麼閑。”
剛下了晨會,就接到蕭宴的電話。聽到電話那頭的蕭宴,理直氣壯的說道:“開你的破車來接我。”
“哎……我的……”沈心白還沒有把話說完,就聽到蕭宴已經掛斷電話了!
回應她的,仍舊隻有“嘟嘟”聲。
這小子實在太過分了!
沈心白叫她的破車?更何況,她有去接她的義務嗎?實在欺人太甚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