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細細看了一眼那字體,有種很熟悉的感覺湧了上來……
若情心頭一動,開始破解。
半個小時以後,玉匣內但聽得“咯”的一下,似乎已經打開內栓,玉匣蓋上彈出一個五行圖,她不覺再度失笑,突然覺得這東西很像以前自己做給熙兒的玩具。可以肯定了,這必是熙兒做的。
她按著記憶,擺弄著五行圖。
五分鍾後,蓋麵向兩端推移開,映入眼底,首先是一塊雪白的疊的方方正正的錦緞,上麵畫著圖形,彩色的,似乎是幅畫,她將其挑了出來,打開一看,眼前陡然一亮。
真是一幅畫。
一片色彩斑斕的花海,一棵梧桐樹,樹下,男子,白衣,束發,俊美如玉,正噙著一抹深深的淺笑,盤坐在金色的虎紋地毯上,彈著一鳳尾琴;女子,絳裙,宮裝,人麵桃花,倚坐邊上,璨璨而笑,素手輕拍,正無比溫柔的睇著在他們麵前你追我逐的孩童。
兩個孩童,二三歲的光景,一男一女,皆粉雕玉琢,女娃娃笑的眯花大眼,粉裙小辮,手上抱著沾著露水的鮮花,男娃娃,杏衣髫髻,酷酷的眨著眼,笑的極腹黑,正在偷偷的摘女孩子手上的花骨朵……
那小模樣,男娃娃像熙兒,女娃娃像淩兒……
整幅畫,極美,極美。
色彩鮮豔,一顰一笑,惟妙惟肖,就好像是影印的一般,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效果,可見畫畫的人,是用足了感情在裏頭,將這一家四口的融融之情盡數勾勒了出來。
“誰畫的?這丹青,絕的沒話可說了!”
若情不由得輕輕讚了一聲。
“你還是先猜猜上麵畫的是誰?”
金賢輕笑的湊上去看:真溫馨,可惜他沒看見。
若情不說話,手指輕輕的撫著畫中人的臉孔,一陣微微的驚訝在蕩漾開,而後豁然回頭,不可思議的叫出聲來:“這是淩兒和熙兒,還他們的孩子麼?”
兩個男人深深笑出來。
呀,猜中了!
若情不得由瞪大眼:“他們……他們竟然這麼大了?而且還生了一對龍鳳胎?”
她低呼著,覺得不可思議,最後還不自摸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呐呐的問:
“我……我有這麼老了,孫子孫兒都這麼大了……”
兩個男人大笑起來,朗朗的笑聲充斥在藍白相間的書房內。
“不老不老,兩個時空的並不是平行的,我們穿梭其中,自不覺時間飛渡。你在現代文明睡了三天,於九華而言卻已是大半個甲子。姐,你有所不知,你這番之所以可以回到中國,功勞不在我和不離,而在於玲瓏,在於熙兒……”
秦贄自玉匣內將那本平整放著的手劄取了出來,輕輕撫了撫上麵的字跡,微笑的遞了上去,說:
“這是熙和兒淩兒一起撰寫留給你的……你離開後的那些年,在他們身上發生了很多事。這本手紮,是他們成長的見證……十三年光陰,他們盡經坎坷,所幸功德圓滿……大滄帝國終還是順利的交到了他們手上。淩熙盛世,名載青史。姐,他們終還是很苦盡甘來,並且還圓了你和一諾今世的情緣。”
若情接過手,心緒依舊陷在驚奇當中,摸著那一本厚厚的手稿,心頭感慨萬千。
書的封麵上寫著一行字:《代嫁:我本傾城》,一個關於小熙子和小淩子的愛情傳奇。
翻開書卷第一頁,她看到篇頭的獨白:
“一直希望這是一場惡夢,卻不得不在一次次的絕望裏,悲哀的承認:這是回不去的宿命。
“一年又一年,我在別人的手掌之中苦苦掙紮,在屈辱中學會忍耐,在殘酷中學會生存,在醜陋中學會凶狠。
“多少年了,冰冷的金絲籠將我無情鎖囚,逼著我在裏麵跌打滾爬,將良知一點點抹煞,將人性一寸寸扭曲,將靈魂徹徹底底埋葬。
“原以為這輩子注定要成魔——人如魔,心如魔,嗜血如魔,卻不想還能看到你笑靨如花的出現在這樣一個肮髒的地方,擾我計劃,亂我心房。
“刹那的凝眸,便是一輩子的情殤。
“扯下你的偽裝,一如兒時那般純真,如春花一樣明豔綻放,而我,再不是當年的翩翩少年郎。
“天池的淨水,洗不去我滿身的汙濁,絕世的醫者,醫不了我殘破的身子,還不了我如玉的容貌。
“如今的我,一無所有,唯一能做的就是護你周全,以我有生之年,為你尋一個如意夫婿,看九華神洲在你手上繁榮興旺,發出耀眼的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