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山頂壘了個冰屋,麵積不大,剛好能放下一張榻。真真躺在榻上,榻上放了慢慢的七色花,全是真真閑來無事,每隔七天便摘下一朵,不知不覺積累了許多。

真真此時正盯著七色花。花瓣呈透明色,宛若冰雪雕砌。待到第七天最後一個時辰,花瓣才會逐漸顯示出色彩。七色花的顏色並無什麼規律可言,一般來說,大家都不想摘到紫色,因為紫色最為昂貴,意味著這需要傾家蕩產才能進行醫治,大家往往想摘到白色,這代表著不花一分也能進入穀內進行醫治。

真真等了許多天,摘了一朵又一朵有顏色的花,她有一種預感,這一次,很可能就是白色的花瓣。

最後一個時辰裏,真真聚精會神地盯著,正在這時,雪花忽然停滯了一瞬,就在這一瞬間,花消失了。

直到生長七色花的那塊地方變得光禿禿的,真真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又驚又氣,瞪著眼睛,站起來環視一周,然後對著某個地方,以指為劍,猛地劃出——

隻聽“鐙”的一聲,金屬在風雪裏擦出亮光。

清寰並沒有出劍,而是如同真真一樣,隻出了兩指,便把真真的攻勢擋住。

“你是誰?”真真的聲音如這風如這雪,清淩中帶著惱怒和質疑。

清寰並沒有回答,他收回手,看向手中的花。

真真也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眼裏閃過吃驚:居然真是百年難遇一次白色!

真真眸子一亮,伸手去搶。清寰自然而然地側身一避,把花收在袖中。

“這是什麼花?”

真真:“你不知道你還來搶?”

清寰:“我並沒有搶。”

真真:“那你給我!”

清寰並不理她,環顧一周,這裏冰雪皚皚,除了雪之外什麼都沒有。但是這裏是東南方,清寰劫數所在之處。

清寰又把視線移向麵前的女子。

一開始沒有注意她的容貌,此時注意了,卻引得清寰微微一怔。

“你……”

真真還要伸手來搶清寰手中的花,清寰握住她的手腕,認真在她臉上端詳,“你是誰?我可曾見過你?”

真真全程就隻注意花了,如清寰一樣,根本沒注意對方的樣貌,聽聞清寰的話,真真抬起頭來,然後她動作忽然就頓住了,並一下子紅了臉。

清寰:……

真真:……

兩人相向而視,彼此間隻有雪花匆匆飛過。

真真的臉越來越紅,她把手往回縮,清寰卻沒鬆手。

真真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清寰:“清寰。”

“清寰?”真真喃喃念了兩遍。

清寰:“你呢?”

“我……”真真轉念一想,說道,“如果你把花給我,我就告訴你。”

清寰猶豫了一下,把花拿出來,給她。

真真接過花,一下子就吃掉了。清寰仙君目瞪口呆。

這花是用來吃的嗎?

真真吃完花之後,清寰仙君問:“名字?”

真真:“不告訴你。”

清寰:……

清寰:“我去醫仙穀需要這個。”

真真:“哦?”

按清寰的性格,本不會多說,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對著她那雙清澈靈動的眼睛,清寰的話便自然而然從口裏流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