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天回到別墅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離詩一整晚都沒有睡覺,看見離天被扶著進來的時候,托著茶杯的手一抖,滾燙的茶水燙在手上,卻沒有絲毫知覺,快速向著離天跑去。
離天的臉色不是很好,右臂搭在離朋的肩上,看著滿臉焦急之色的離詩,努力的擠出了一絲微笑。
“我沒事,別擔心。”離天虛弱的說道。
“出什麼事兒了?怎麼變成這樣子?”離詩走到另一邊,將離天的左手從頸後繞過來放在自己的左肩。
當她看到離天後背的時候,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還說沒事,都傷成了這個樣子。”
“不許哭。這兩天你都快哭成淚人了。”離天微笑,想伸手抹去離詩眼角的淚水,卻牽動了後背的傷口,疼的齜牙咧嘴。
幾人走到沙發邊,離天慢慢的趴在上麵,後背上鮮紅一片,衣服已經一條一條的,碎裂的不成樣子。
“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離詩拿手帕擦拭著離天額頭的汗水,“是不是離曜?”
“我真的沒事。”離天打起精神,“受了一點爆炸的餘波而已,怪醫呢?他給我上點藥就好了。”
“在樓上,我去叫他。”離詩剛轉身,就看到了怪醫正在下樓。
“他呢?”怪醫問道。
“他不在。”離天知道怪醫問的是離曜。
怪醫走到沙發邊,看著離天血肉模糊的後背,歎了口氣。
雖然這一天遲早會來,可真發生在眼前的時候,還是讓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無限感慨。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小時候都在一個師門學武,長大了卻要互相殘殺。這些被父母拋棄的孤兒本應成為肝膽相照的兄弟,沒想到卻一步步的走到了如今這個樣子。
怪醫搖了搖頭,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瓶。
“把他的衣服剪開。”怪醫吩咐道。
離詩小心翼翼的拿起剪刀,雙手有些顫抖,她怕碰到離天的傷口。
“沒事,不疼,剪吧。”離天衝著離詩一笑。
把後背的衣服完全剪開,已經過了二十分鍾,離詩緊張的小臉舒緩了下來,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忍著點,這個藥新配的,好像藥力比較猛。”怪醫說道。
“沒事,倒吧。”離天隨意的說道。
兩秒鍾後——
“啊——”離天齜牙咧嘴的大喊,“師叔,你這藥怎麼變的這麼疼了!”
“這個是新研製的,剛才不是說了嗎。”怪醫像個沒事人一樣。
“不會我是第一個小白鼠吧?”離天想到了怪醫剛才說的“好像”兩個字。
怪醫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你是第一個享受它的。”
“……”
“師叔,這藥,沒事兒吧?”離詩聽到這是第一次實用的藥,剛緩和的心又緊張了起來。
“我配的藥能有什麼事。”怪醫沒好氣的說道,涉及到他的領域,無論是誰,都不能質疑。這是一種偏執的驕傲。
離詩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然後又目不轉睛的看著離天。
後背火辣辣的,怪醫的藥確實是頂級療傷藥,不大一會兒,疼痛感就已經去了一大半,癢癢的,很是舒服。
“離冰呢?他不知道我出去吧?”離天問道。
“已經知道了,還逞強要起來去找你。”怪醫隨意的答道,“被我攔了下來,給他敲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