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都一樣的錢,一小時十塊,一瓶酸奶提成兩分,一周至少得來三次,每次不少於三個小時,沒其他事兒的話今天就能來。你倆記著啊,上班下班都得拍照片給我發微信,咱們就掐著這個計時間算錢。王姐知道你們都是大學生,高素質,但咱們醜話還是說在前頭,我要發現偷懶或者用假照片糊弄人,啥話也不用解釋立馬給我走人。”王姐手裏拿著一藍一黃兩件圍裙,嘰裏呱啦不帶喘氣地說完,隨手就把促銷服塞給了兩個姑娘,一揚肥膩的下巴問,“還有要問的嗎?”
工作內容麵試的時候就說過了,桑榆想想確實也沒什麼需要跟她再問,於是搖了搖頭,她現在唯一感覺心裏難受的就是工錢實在是少得可憐了些。
不過顯然梁芳芳還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錢雖然比之前少了,但她依然十分滿足,一臉激動地看著王姐和桑榆,用幹澀的普通話強調著自己很踏實能吃苦,那股認真勁兒讓桑榆覺得她幾乎就要指天發誓自己絕對不會偷懶,更不會幹拍假照片這檔子事兒。
王姐對於梁芳芳的反應有點吃驚,之前做兼職的大學生多少都帶了些學校出來的自命不凡,幹的是賣酸奶肉幹可心裏又壓根看不起這些活兒。她見多了懶散混日子或者尖牙利齒道理一網兜的,忽然遇到這麼兩個與眾不同的姑娘讓王姐一時還不自在了。
一個為了朋友願意默默擠出來辛苦錢,一個貧困卻又樸實真誠得讓人心酸,王姐看著桑榆和梁芳芳心裏猛然冒出來些許不安,覺著自己從這倆姑娘手裏扣幾百塊錢實在是太不厚道。
“行了,你倆先去吃個飯,下午人多才好賣貨。”王姐態度比之前好了些,她肥厚的手掌拍拍桑榆的單薄肩膀,說,“外麵有家鴨血粉絲怪好吃的,你倆嚐嚐去。”
“好。”桑榆點點頭。
她到N大快一個月了,寧城出名的小吃還一次都沒舍得吃過,今天也算暫時了卻一樁心事兒,桑榆決定破費一次,請梁芳芳吃頓十塊錢的鴨血粉絲湯。
“中午我請你吃飯吧。”梁芳芳出了超市後,對桑榆說。
“嗯?”桑榆看向梁芳芳,頓了一下,彎起嘴角笑著說,“你陪我來這兒做兼職,就該是我請你吃飯啊,怎麼能反過來?”
“王姐人好,但我知道,小榆,你人更好。”梁芳芳抿了抿嘴角,她本來就不愛說話,普通話不好更是讓她一開口就緊張,情緒激動的時候說話甚至不太連貫,聽得人這時候萬一表現出來不耐煩,她的下句話立馬就堵在嗓子眼再說不出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芳芳,不是你想的那樣。”桑榆笑著拉住了梁芳芳的手,眉眼彎彎,“我就是想咱倆一起做兼職有個伴兒而已,沒你想的那麼多。”
梁芳芳眼裏的桑榆,總是溫溫和和又帶著些道不明情緒的小燦爛,就像開在枝頭沾著清澈晨露的小花,看著柔軟,卻有股生機勃勃的韌勁兒在,能讓人情不自禁地去靠近去信任。
“你倆都一樣的錢,一小時十塊,一瓶酸奶提成兩分,一周至少得來三次,每次不少於三個小時,沒其他事兒的話今天就能來。你倆記著啊,上班下班都得拍照片給我發微信,咱們就掐著這個計時間算錢。王姐知道你們都是大學生,高素質,但咱們醜話還是說在前頭,我要發現偷懶或者用假照片糊弄人,啥話也不用解釋立馬給我走人。”王姐手裏拿著一藍一黃兩件圍裙,嘰裏呱啦不帶喘氣地說完,隨手就把促銷服塞給了兩個姑娘,一揚肥膩的下巴問,“還有要問的嗎?”
工作內容麵試的時候就說過了,桑榆想想確實也沒什麼需要跟她再問,於是搖了搖頭,她現在唯一感覺心裏難受的就是工錢實在是少得可憐了些。
不過顯然梁芳芳還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錢雖然比之前少了,但她依然十分滿足,一臉激動地看著王姐和桑榆,用幹澀的普通話強調著自己很踏實能吃苦,那股認真勁兒讓桑榆覺得她幾乎就要指天發誓自己絕對不會偷懶,更不會幹拍假照片這檔子事兒。
王姐對於梁芳芳的反應有點吃驚,之前做兼職的大學生多少都帶了些學校出來的自命不凡,幹的是賣酸奶肉幹可心裏又壓根看不起這些活兒。她見多了懶散混日子或者尖牙利齒道理一網兜的,忽然遇到這麼兩個與眾不同的姑娘讓王姐一時還不自在了。
一個為了朋友願意默默擠出來辛苦錢,一個貧困卻又樸實真誠得讓人心酸,王姐看著桑榆和梁芳芳心裏猛然冒出來些許不安,覺著自己從這倆姑娘手裏扣幾百塊錢實在是太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