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一點都沒覺得高興,甚至還覺得,十分擔心。所以這幾日,一直是堪稱提心吊膽一般,讓人打聽著奕王府的消息。
唯世開口道:“大概,小王爺並非當真如您自己想象的……那般無情吧。”
否則,又怎會在意奕王殿下的死活呢?
夏侯諶擺擺頭,開口道:“不重要了,本王是不是在意他的死活,根本不重要。此事便揭過吧!”
夏侯諶也實在是不願意,再繼續探討這個問題,畢竟對於他來說,承認自己是在乎北辰奕的死活,是擔心這個人的,這實在是……
有些可笑了,甚至還覺得有點打臉。
唯世當然知道他心裏的別扭,這時候便也不再多話了。
……
奕王府。
清歌扶著北辰奕,吃下了『藥』之後,便開口道:“王爺,夏侯諶的人,這幾日一直在我們王府門口盤旋,不知道是何用意。莫非是夏侯諶,擔心您沒死,所以派下人來反複打探?”
清歌覺得,這個假設是最有可能的。
畢竟夏侯諶對王爺的不喜歡,莫說是在他的眼中了,就是在整個北辰皇朝的京城,都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北辰奕聞言,咳嗽了一聲。
道:“你終究還是不了解他。”
清歌一怔,有些遲疑地問:“那王爺,您的意思是……”
北辰奕頓了頓,最終開口評價道:“若有一日本王死了,你或許是主動殉葬的人,而夏侯諶,大概會是唯一能每一年,都在清明和冬至的時候,為本王上香的人。”
北辰皇朝的人,縱然崇拜敬仰他,但是等自己死後,十年之後,二十年之後,三十年之後,當真還會有人,每年都來上香嗎?
未必。
即便能堅持這麼多年,也未必會記得,每年都來。
但是,夏侯諶,卻是能記得的人。
清歌聽了,一時間覺得,有些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啞著嗓子道:“竟是如此嗎?原本屬下認為,小王爺對您,已經恨到骨子裏了。”
北辰奕揚了揚唇角,沉聲道:“雖並非絕對,但這世上,往往有多少愛,多少敬,才會有多少恨。”
這句話,若是用在其他人的身上,未必一定貼切。
但是用在夏侯諶和他的關係之上,卻是再貼切不過了。
清歌歎了一口氣,開口道:“看來人心都是複雜的,屬下還需要再悟。”
原來人與人之間,就連恨,都不一定是純粹完全的恨意。
清歌不再說話。
北辰奕也不再開口。
……
邊城。
夜魅走出自己的房間,便看見司馬蕊大步而來,她上前來之後,直接便告知了京城那邊,傳來的消息:“夜魅,北辰奕不知為何,忽然被囚禁起來,還有傳言說他是被神懾天所傷,武功盡失。”
說著,司馬蕊補充道:“一開始,眾人都隻說,北辰奕是被賊人所傷,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以北辰奕的武功,有什麼賊人能傷到他?整個京城,除了神懾天,根本不做第二人想,是以……”
夜魅眉心一跳。
直覺這件事情,自己恐怕是脫不了幹係,但是是能與哪一件事情有關聯?夜魅一時間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