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正緩步行來,儀態如古老貴族般優雅,恰到好處的笑容讓他看起來更是圓潤如玉。
但宮本總感覺有些不舒服,似乎那笑容中綿裏藏針。
那少年一身黑金雙色的軍服,肩章是上尉軍銜。
宮本輕哼一聲,道:“區區上尉,也敢壞我好事?”
周璿笑意更盛,道:“區區上尉,當然不敢來壞你的好事,但我可不是一個人來的。”
宮本這才發現周璿身邊還站著兩位中年男子,其中一人頗為瘦削,麵容清奇。另外一人極為厚實,仿佛一尊小山。
他們同樣身著洪荒衛的製服,隻不過製服上的暗金紋路更顯繁複。
兩名少校!
宮本瞳孔極具收縮,倒不是這兩位少校隱匿功夫了得,而是周璿的存在感太強,以至於宮本忽略他們。
那瘦削男人氣息古蕩,震得製服喇喇作響,腳尖緩緩離地,升上半空。另外一人則吐氣開聲,虯結的肌肉不斷蠕動,將製服撐得滿滿當當。兩股強大氣息衝天而起,形若山崩。
宮本同樣提運靈力,金鬃銀狼虛影又緩緩浮現。它剛剛成型,就伏低身子,發出示威性的低吼。
三股氣息隔空撞在一處,竟是不相上下,分庭抗禮。
宮本心裏百味雜陳,若是放在尋常時候,他何懼兩位少校?
別說兩位少校,就算是兩位中校,宮本也能殺得。
可是現在,他長途奔襲數百公裏,又在武正南和蘇杭的反撲中受了點小傷,尤其是蘇杭,反擊之淩厲幾乎動搖了宮本的根基。
此消彼長之下,竟是平分秋色的局麵。
宮本心中飛速權衡,猶豫著是不是要拚得重傷,也要講蘇杭擄回去。蘇杭年紀輕輕就展現出如此實力,他日必然成為大和國的禍害。
周璿似乎看穿了宮本的心思,道:“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就該逃了。若是再不逃,可就沒機會了。”
宮本悚然而驚,他忽然記起來,校官並不是尋常意義上的強者,他們手中有一整隻軍隊!
宮本深深向周璿望了一眼,道:“我記住你了,別讓我遇到你,否者必將你挫骨揚灰!”
周璿笑容不變,道:“我的命不值錢,你想取的話,隨時歡迎。哦對了,忘記告訴你,我一般不會出來走動,你想找我的話,可以到武定苑。”
宮本臉色陣清陣白,在他心目中,每一位將軍都是大魔王般的存在,給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闖進魔王雲集的洪荒衛大本營,所以這句狠話注定不了了之。
宮本也是果決之人,不甘長嘯一聲,化作流星激射遠方。
宮本一走,據點中的緊張氣氛頓時放鬆了下來。他的威壓太強,眾人咬著牙冠才能保持站立,稍作放鬆,頓時一陣東倒西歪。
就連那兩位少校,也露出了放鬆聲色。此次行動過於匆忙,他們手下的軍隊還遠在武定苑呢。若是真要相鬥,他們不一定能吃到好處。
周璿臉上笑容盡去,負在背後的雙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手心中全是汗。
短暫休息之後,周璿就驅趕著眾人守衛據點。宮本退走之後,大和國應該不會有進一步的動向,但小心一點總沒有錯。
據點的密室中,周璿不知從哪兒摸出兩個木匣,推到兩位少校麵前,道:“多謝兩位大人出手相助,一點薄禮不成敬意。”
兩位少校慌忙站起,道:“有用得著的地方,周璿上尉直接吩咐即可,無需如此客套。若是真記得我們兩個,隻需在白瑾大人麵前多美言兩句便可。”
洪荒衛都知道,周璿乃是白瑾身邊紅人,若是能搭上這條線,日後行事諸多便利。
周璿道:“我視兩位大人如同兄長,若是這點禮數都不知道,豈不是顯得生分?兩位大人若是不把我當外人,這點小小的心意,還請笑納。”
周璿這番話說得兩位少校歡心不已,也就不再推辭,收起了木匣。待到四下無人,他們打開木匣,看到裏麵是一顆極高品質的天晶石,更是滿心歡喜。
天晶石也是有品級之分的,這塊天晶石品質之高,實數罕見,至少值兩三個軍功。
他們兩位原本是回來武定苑稍作休整,來到東部戰局不過花費三兩天的功夫,就有兩三個軍功入賬,如此輕鬆的外快,以他們的少校軍銜也是不可多得的好事。
他們之前和周璿接觸不多,這次短暫的合作,發現周璿隨和親切,待人以誠,思索著是不是要尋求更多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