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巳年,三月三十,東方天即白
薑爻今天倒是起了個大早,對薑爻來說,這一天有一說一還是有一些振奮的,畢竟確實可以改善一下自己的夥食,炒菜什麼的都是要用到細鹽的,可薑爻剛一出門便是遇到了急匆匆趕來的張萊。
“張萊,早啊,你怎麼也起這麼早。”薑爻看著走來的副手問早道。
“薑大人,昨日回收粗鹽的政令雖然出了,但是願意兌換的寥寥無幾,大多數還是個觀望的態度。”張萊憂心忡忡的說道。
“不必著急,走我們先去看看我們的傑作。”薑爻搭著張萊的後背拉著他往城外走去。
渭州城外的小樹林中,守衛們黑著眼圈,顯然這一夜並不輕鬆。
薑爻看了看,已經蓄滿了五六桶的過濾之後的鹽水,不禁點了點頭。
“來,取大鍋來,我們將這些鹽水煮盡,結成細鹽。”薑爻說著,指揮著將大鍋拿了出來夾在了昨日挖的大坑之上,點燃了坑裏的柴火,焚煮著大鍋裏的鹽水。
張萊糾結的皺著眉,“大人,這,這和往日焚煮鹽並沒有什麼區別啊。”
薑爻智珠在握,“你便看著就好,很快就煮好了。”
果然不多時,大鍋裏的鹽就已經結晶了,這些鹽和往日的粗鹽形象並不相同,很是細膩。
張萊目瞪口呆的說,“這,這不是白金嗎?”
“白金?你且嚐一嚐,白金可是這等滋味?”薑爻微微一笑,說道。
張萊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沾了沾最上麵的細鹽,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嘴邊,舔了舔,“竟然,竟然有這般好看的鹽,好細膩,竟然和往日結塊的粗鹽,一點不同。”
薑爻笑了笑,“這便是細鹽,與粗鹽的成分架構完全不同。”
張萊不禁好奇,“成分架構,是什麼東西,難道這個也是工程嗎?”
薑爻歪著頭,想了一下,“如果說,你把這個過程,當作是個工程,也並無問題,好了,我們拿著這一袋袋細鹽,回城去吧。”說著薑爻就和侍衛們,將細鹽打包,抗上了馬車。
一輛攢滿了細鹽的馬車,駛進了渭州城。就如同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一般,注定打開了新的篇章。
渭州城,。
薑爻和他的侍衛們,在中心區域,建立了一個高台,高台不算高,也不算矮,很是簡易,因為熱鬧,不多時,便是圍了許多人。
人們議論紛紛,不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如果不是知道,他們是官府的人,想來已經有人出麵製止了。
薑爻走上了台子,看著台下的渭州城民,說道“渭州城的鄉親們,某是大木皇派來主持鹽政的,此次鹽政,政在鹽本身,某請你們摸一摸自己的脖頸,是否會好奇為何那麼粗?”
台下的人互相看了看,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對,因為大家都長一個樣,甚至會覺得應當是細的不對勁。
“脖子粗並不是人體本該有的模樣,脖子粗是一種病,這隻是你們往日食用的粗鹽帶來的後果裏最輕的一種。”薑爻對著鄉親們喊道,“我此次來,便是為了給大家展示朝廷新出的鹽。”
台下有鄉親梗著脖子問道,“最輕的病?難道還有更重的嗎?”
“會不會是朝廷拿什麼東西來糊弄我們?”
“敢問還會引起什麼其他病症嗎?難道我們不該吃鹽嗎?”
台下頓時一片嘩然,若是不能再吃鹽,本就平平無奇的生活,便是會失去一種色彩。
薑爻在台上用手壓了壓,示意他們安靜,“粗脖子病隻是最輕的一種症狀,還會引發心脈的絕症,牙齒脫落等等,鄉親們,你們要知道,如果我們沒了牙齒,怎麼過活呢?”
台下的喧嘩聲絡繹不絕,仿佛都吃了一斤的砒*霜,下一刻就會要原地去世了。
“不過,官家仁慈,令某研製出了一種新鹽,這種鹽與往日你們吃的粗鹽並不相同。”正說著,薑爻便是,用小碗倒了一碗碗的細鹽,命令手下拿去給鄉親們瞧瞧。
“哇,這就是細鹽嗎,好生漂亮。”台下一個村民驚呼道,“就,好似白金一般明亮美麗。”
台下的人們,大多都驚呆了,如此美麗的食物,他們倒是第一次見到。
台下又有人擔憂道,“這般好看的細鹽,想來價格也很貴吧,不知道我們可用得起?”
薑爻板著臉說道,“鹽乃生命之根基,更何況,其症狀關乎你們的性命,價格自然低廉。好了,還剩下兩天時間,若是有人願意用粗鹽來兌換銅板的,某在此等著。”
台下瞬間一哄而散,大多都回家找自己還剩的銅錢了。
可見這人還是貪生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