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論(1 / 2)

拗不過許貫忠,隻好答應了由他請客。吃過了飯,李瑾告別許貫忠,帶著沈睿上街逛了一圈,買了一些路上要用的東西,看著天漸漸黑了,回到客店,洗漱了一下,各自睡了。

第二天一早,李瑾先醒來,隨即叫醒還睡著的沈睿,兩人洗漱完畢,收拾停當,下樓吃了早飯,結過賬,準備到碼頭找一艘客船。剛出店門,沈睿拉了一下李瑾的手,指著前方說道:“大哥,你看,是昨天那兩個人。”

李瑾順著沈睿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許貫忠和他的小廝,不過兩人正昂首前行,沒有注意到李瑾二人。“沈睿,將手放下,這樣不禮貌。”

“是,大哥。”

四個人兩人在前,兩人在後,都朝著碼頭前去。到了碼頭上,李瑾找了一艘會路過東京的客船,商量好價錢之後,和沈睿上了船。上了船,才看到許貫忠主仆二人也在船上。許貫忠,正站在船頭的甲板上,麵對著滔滔黃河發愣。正好現在也沒事,李瑾帶著沈睿走上前去,對著許貫忠招呼道:“許官人,這也是要去東京嗎?”

“啊,原來是李官人,在下確實要去東京參加武舉。”許貫忠回過神來。

聽他這麼一說,到是讓李瑾明白為什麼昨日聽他介紹自己的時候,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了。“昨日聽許官人介紹自己,說是大名府人氏。在下曾聽江湖上的朋友說起,大名府許貫忠,兵法、謀略樣樣精通,琴棋書畫無所不曉,精通契丹、女真、黨項、吐蕃、蒙古各國語言文字,端得是文武全才。可就是尊駕嗎?”

“江湖上的朋友抬愛,許某愧不敢當。”

“久聞大名,見了真人卻不相識,倒是李瑾眼拙了。”

“微薄賤名,不想入了官人的耳。”

“許官人不必客氣。若是不嫌棄李瑾,你我兄弟相稱如何?”

“許某一介白身,與官人相識於江湖,兄弟相稱自然極好!”

當下兩人敘了年齒,李瑾十九歲不到為弟,許貫忠二十四歲為兄。李瑾問道:“兄長是大名府人,要到東京參加武舉,如何到了這汴口?”

“往日為兄讀書隻是閉門造車,所以趁著此次參加武舉的機會遊曆山河,增長見識。”

“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兄長好闊達的誌向。”

“賢弟妙人妙語!謬讚為兄了。”

“拾人牙慧耳。弟可是有感而發,兄長何必謙虛?”

“不說我了。賢弟既是東京人氏,如何又到了這裏?”

許貫忠能與盧俊義、燕青有深交,自然是光明磊落的人,現在又與李瑾兄弟相稱,甲板上也沒有其他人,自然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李瑾就將自己這兩個月來的經曆說了。

許貫忠凝神傾聽,聽了李瑾的話,他說道:“賢弟為人當真光明磊落,義氣深重。為兄佩服!”

李瑾笑著說道:“大丈夫行事,但求問心無愧,沒什麼不能說的!何況你如今是我兄長,更不必隱瞞。想來兄長也不是賣友求榮之輩。”

“唉,這世道是怎麼了?貪官汙吏橫行,盜匪四起,不知幾時才能恢複仁宗朝時政通人和之景?”聽了李瑾的話,許貫忠有感於他的遭遇,歎息道。

“若兄長指望的是當今天子和朝堂上的相公們,隻怕是要失望了。”

“賢弟對當今不滿嗎?愚兄看來,隻要退去朝中奸黨,揀拔人才,自然能再複盛世。”許貫忠畢竟是讀了多年的聖賢書,自然會對天子抱有幻想。

李瑾輕笑道:“兄長行了萬裏路,卻怎麼還是如此單純?敢問兄長一句,朝中奸黨是由何人任用?”

“這……”

“兄長讀了這麼多年書,該不會連源清則流清,源濁則流濁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吧?”

“當今天子初登基時為政還是不錯的。”許貫忠有些心虛。

“兄長自己也說是天子初登基的時候,現在的道君皇帝可不是剛登上大位的端王了。看他近年所為,哪有一絲聖明之主的氣象?在我看來,他還是做一個閑散王爺好些,國家交到這樣的人手上,實在不是國家之福啊。後世評論,今上的名聲隻怕還不如留下千古罵名的楊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