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書信(1 / 2)

高俅跟在那門子的後麵,著急火燎地趕到高衙內所在的小院,還沒有走進院中,就聽到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好疼啊!大夫,我是不是,是不是……”高俅心中更是著急,推開想要攔住自己的兩個仆人,衝進了高衙內的房中。

“大夫,我兒子怎麼樣了?”一進房中,高俅趕緊問道。

那正在給高衙內診治的大夫抬起滿是鮮血的雙手,拱手說道:“太尉大人,衙內以後隻怕是……隻怕是不能人道了。”

一聽這話,高衙內哭聲更大,嚎叫道:“爹,救我!兒子不想當太監啊!”

高俅上前查看高衙內的傷勢之後,抓住大夫的雙手問道:“大夫,沒有辦法治好嗎?”

“太尉,衙內的要害處被人齊根切下,失血太多,如今能保住一條性命已是大幸,想要恢複得完好如初,即便是華佗再世,扁鵲重生也做不到啊!”

“爹,爹,救救兒子!”高衙內眼淚鼻涕一股腦都下來了,抓住高俅的手哀求道。

“如今我能有什麼辦法?”高俅心中焦躁,甩脫高衙內的手,緊皺著眉頭來回踱步。大夫處理好高衙內的傷勢之後,向高俅告辭,高俅不耐煩地一擺手,那大夫逃也似地背著藥箱走了,生怕留下來遭受到高俅的怒火牽連。

踱步一陣,臉上陰晴不定的高俅忽然問高衙內,道:“傷你的那人是誰?”

“就是以前在五嶽觀附近開酒樓的那個李瑾!”高衙內憤憤地開口答道。

“是他!?他怎麼會來東京?”

“不知道,今日忽然有人來找兒子,說是那張教頭改口了,兒子欣喜,直接去了林衝家,可是那姓張的一家人都不在,隻有那李瑾和兩個伴當在。”

聽了高衙內的話,高俅沉思一會兒,說道:“是了,林衝那廝將為父派去的陸謙的富安並滄州管營都殺了,想來一定是他們加上那個大和尚狼狽為奸,落草為寇了,是以今日前來搬取林衝的家眷。”

“爹,你一定要為我報仇啊!”成了太監的高衙內自然不肯善罷甘休,馬上開口說道。

“他們敢傷害你,就是在明目張膽地與為父作對,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高俅目露殺機,緩緩說道。

正在父子倆商量要怎麼對付李瑾等人的時候,忽然有人在門外輕聲喊道:“太尉,門外有開封府的人來,說是滕府尹有關於今日衙內遇害一案的線索。”

“讓他進來,帶到大堂等候。”吩咐了一句,高俅對高衙內說道:“你先好好養傷,為父先去看看,正好要讓開封府發下海捕文書。”說完,不等高衙內的反應,徑直走出了房門。

高俅到了廳堂之上,一個打扮幹練的人正站在大堂上等待。看到高俅進來,那人趕緊行禮,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

高俅暫時沒有接過書信,而是坐下之後,好整以暇地問道:“你們開封府說我兒子遇刺一案有了新線索,就是這一封書信嗎?”

“回太尉的話,這封信是小的們在案發現場找到的,隻是上麵寫著太尉親啟,小的們不敢擅自拆開,滕府尹吩咐小的送來由太尉親啟查看。”

高俅輕輕點了點頭,似乎是對滕府尹的做法表示認可,隨即接過書信,展開,隻是看到信封上的幾個暗紅色的字,臉色立馬陰沉下來,似乎能滴下水來。那開封府的人自然知道那幾個字是什麼,自高俅接過信就大氣都不敢出。要問那信封上寫的是什麼,正是“高二親啟”幾個字。

高俅忍著怒意將書信打開,隻見一張白紙,上麵盡是暗紅色的血跡,看樣子是用鮮血寫就的書信。上麵寫道:

高二,你這對無恥的潑皮父子,天良盡喪,壞事做盡,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算計到我們兄弟頭上來。你先是害我,又害我林衝兄長,如今我二人有家不能歸,都是拜你父子所賜,我兄弟接下了,日後自有回報你們的時候。

你兒子今日的傷隻是一點小小利息,以後更有叫你們哭的時候,某家說話算話,你們這對狗父子洗幹淨脖子等著吧!到時候可就不是切掉子孫根這麼簡單了。

你李瑾爺爺,呸,某家可沒你父子這樣的子孫。留。

將書信看完,高俅再也忍不住胸中翻騰的怒火,兩把將書信扯得粉碎。喘了兩口粗氣,高俅開口寒聲道:“回報你們府尹,就說殘害我兒子凶徒是李瑾和林衝二人,請他發下海捕文書,畫影圖形捉拿此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