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寧郡統軍司中,這一日,呼延灼演練完了武藝,正在堂中安坐,與往日一般,翻看家祖的行軍手記。邊上伺候的人見茶盞涼了,換上了一盞新茶,見呼延灼神思不定,便問道:“統製相公神思不屬,是不是心中有什麼事?”
呼延灼回過神來,將書卷合上,放在桌岸上,端起茶盞,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本官心中有事的?”
那侍者諂笑著說道:“小人看相公愁眉不展,書卷久未翻動,是以有此猜測。”
“你倒是心思靈巧,眼光毒辣。”呼延灼笑罵一句,又說道:“那你猜上一猜,我是在為何事煩惱?”
“想來是因為相公派去東京活動的人久未傳來消息,是以相公心中有些煩擾。”
“說你心思靈巧,還真沒有說錯,早知道你是這般伶俐的人,去東京的就不該是你哥哥白曉乾,而是你白曉坤了。”呼延灼雖然沒有明說,卻也是承認白曉坤猜對了。
白家兄弟都是在呼延灼身邊隨侍的心腹人,兩兄弟一個嘴皮子利索,一個心思靈巧,呼延灼心中有什麼事,也是經常與二人商量。
白曉坤接過呼延灼的茶盞,放在桌上,笑道:“我可不像大哥那麼能說回道,東京之事,還是他去最為妥當。”
“唉。”呼延灼從座椅上起身,走到大堂門口,歎了一口氣,才接著說道:“都這麼多天了,卻還沒有個音信傳來,本官這心裏也沒有個底。我可是吧這些年的積蓄都交給他了,以後能不能更進一步,就看這一次了。”
白曉坤跟在他身後寬慰道:“相公不必憂心,算算日子,大哥也快回來了,此事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
說曹操,曹操就到,兩人正說著呢,在門口值守的兵士來報,白曉乾回來了,現在正在門口下馬。
呼延灼等了多日,心神不定,此時著急地說道:“快讓他來見我。”
“是。”
沒片刻,一個與白曉坤長得有五六分相似的漢子進了大門,穿過前庭,來到呼延灼麵前。
白曉乾正要給自家統製相公見禮,呼延灼已經急切地開口了:“不用多禮了,東京之事辦得怎麼樣了?”
白曉乾回道:“事情成了,當日朝會上,高太尉向官家保舉相公,官家下令,任用相公為帥,率馬步精銳軍士征討梁山,小人得到確切消息才從東京起身,快馬加鞭趕回來,估摸著,再有兩日,傳旨的天使就該到了。”
“好!”呼延灼興奮得右手成拳砸在左手上。
不由得他不興奮,靠著祖上的餘蔭和自己的本事,他坐上了汝寧郡都統製的位置,在這個位置上卻又一坐就是好多年,平日裏最多就是剿滅個山賊什麼的,大的戰功卻是沒有,想要再進一步卻是難上加難。
因此,他才在知道梁山坐大,敗了四州聯軍的這個節點上派人上東京打點,正是要將此次出征的機會撈到手裏,立下戰功,尋求更上一層。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是征討失利,會是怎樣的一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