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對白曉乾吩咐道:“白曉乾,你幫著二位團練收攏潰兵,安營紮寨。”
“是。”
接著又對韓滔和彭玘說道:“麻煩二位團練了。”
“統製哪裏話,這是我二人分內職責。”韓滔趕緊說道。彭玘也在一旁點了點頭。
“白曉坤,你隨我來。”
“是。”
白曉坤跟著呼延灼走到僻靜處,問道:“統製相公有何吩咐?”
“曉坤,我想讓你上東京一趟。”看著遠處的水泊,呼延灼背對著白曉坤說道。
“戰事未完,統製相公要我去東京做什麼?”白曉坤疑惑道。
“我要你去東京幫我請一個人來,戰事能否順利,可就要看他的了。”
“東京城中什麼人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得統製相公如此推崇?”
“此人名叫淩振,如今在東京殿前司甲仗庫裏勾當,他乃是我大宋第一炮手,便得了個諢號,喚作轟天雷便是。此人善造火炮,能去十四五裏遠近,石炮落處,天崩地陷,山倒石裂。若得此人,可以攻打賊巢。更兼他深通武藝,弓馬熟嫻。我差遣你上東京去,便是讓你將此人請來,助我一臂之力,克日攻取賊巢。”
白曉坤言道:“是了,梁山泊四麵環水,若是賊寇堅守,不下山與我官軍野戰,卻是要靠炮石之威才能建功。”
“你明白就好,所以我才派你專程上東京跑一趟,去將這淩振請來。”
“統製相公放心,小人定將這淩振取來。”白曉坤抱拳,擲地有聲地鄭重說道。
“你心思靈巧,辦事穩重,本官自然放心。隻是還有一樁難處······”呼延灼遲疑道。
“甚麼難處?相公隻管說便是了,小人便是粉身碎骨,也必定不負相公所托。”
“那淩振乃是殿前司在冊的軍官,要想他來此處,須有殿帥府的調令才行,如此一來,你便需要求到高俅麵前,到時候,高俅必定會問起梁山戰事如何,到時候,你該如何回話?”說完,呼延灼轉過身來,看著白曉坤。
白曉坤也是有些為難,心念電轉,思索一番之後,才回道:“小人隻說,統製相公和兩位團練領著兵馬到此,隻因路途勞頓,將士疲憊不堪,與梁山戰了一場,卻是互有勝負,未能建全功。梁山賊寇損失上千人馬,曉得了官軍厲害,退回水泊,閉寨不出。因此,統製相公遣我上東京來先高太尉調淩振前去相助,以求全殲梁山狂賊。”
白曉坤確實思維敏捷,這一番說辭,一般人哪裏能這麼快就想到?還能推脫責任,體現不出自己的錯處來,明明是敗仗,經他的巧嘴這麼一說,反倒成了勝利了。
呼延灼也甚為滿意,笑著說道:“不錯,到了東京,你就這般回稟高太尉,隻是,‘互有勝負’四個字,就不要在太尉麵前提起了。”
“統製相公思慮周全,小人明白了。”
“好。用過午飯,你就快些上路吧,來回路上不要耽擱。”
“是,小人告退。”
“嗯。”
用過午飯,白曉坤帶上幹糧,也未曾與營中任何人告別,騎上一匹快馬,取路往東京去了。東京到濟州不過三百裏路,白曉坤一路快馬加鞭,第二天下午,趕回了東京,這還是他愛惜馬力,不然的話,還能到得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