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個房間,果然看到張繼正在給李淵把脈,把完脈,張繼微微點頭,輕聲對走到他身邊的趙盼說:“好在他中的毒昨日被我用銀針逼到了一處,今天隻要放血散毒便沒事兒了。我跟閻王搶人以勝利告終。”
“可是他本來就缺血,若是再放血會不會加重他的病情啊。”趙盼焦急的說,“他是寒哥要保的人,若是死了,寒哥那邊會不會有麻煩。”
“那倒不會,昨晚此人已經氣若遊絲了,若不是我使出千針過穴的絕學,這個人怕是現在已經在投胎的路上了。”
張繼拿過昨天要到的小刀將李淵胸口附近劃了一個口子,果然,黑色的血便湧了出來。
他一邊放血一邊看著正在跟李淵補血的血袋:“從昨晚到現在至少十袋了,我看他全身的血都換了一遍了。若是這樣都不活,真是白瞎了這些鮮紅的血了。”
趙盼瞪大了眼睛,看著張繼將那些黑血都擠了出來,放入專門的碗裏,然後笑到:“別小看這碗血,這人身上的餘毒能否解,就靠它了。”
趙盼好奇的看他抓了幾隻水蛭放到碗裏,等水蛭吸飽了黑血,在碗裏翻肚皮了,他便把水蛭撈出來,挑開水蛭的肚子,趙盼看著他的動作,陣陣作嘔:“你這也太惡心了。”
張繼沒有搭理她,手上動作不斷,將水蛭的內髒和一些藥混在一起,搗爛,然後塗在了那人已經流出鮮紅血液的傷口上,最後剩下的一點兒,張繼團了一個丸子,塞到了那人嘴裏。
做完這一切,張繼這才邊擦手邊往飯桌走,趙盼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一手捏著麵包一手端著粥碗在那裏大吃大嚼,頗有些不能理解:“你剛才碰了那麼惡心的東西,都不消毒就直接用手拿東西吃的呀。”
“不幹不淨,吃了沒病。”張繼無所謂的說,“我以前在山上,哪有什麼講究,早就練就了鋼腸鐵胃了。”趙盼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有意思。”她走過來看著他呼呲呼呲的將一碗粥喝完,然後幾口幹掉了一個麵包,“你怕是餓壞了吧。”
張繼點了點頭:“從昨晚餓到現在,我都懷疑我之前不是睡過去的 ,是餓暈的。”
旁邊的大漢微微撇嘴,餓暈的還能呼嚕打得那麼響,你也是個人才。
等他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將一大桌吃的掃蕩幹淨,就聽到外麵門一響,一個黑衣人跑進來說:“大家準備著,寒哥回來了。”
周圍的黑衣人忙都站了起來,上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有的還從口袋裏掏出小梳子梳兩下。
肖寒進來的時候就見自己站的筆直,從發型到衣著都一絲不苟的自己的部下,和頭發亂如草窩,嘴裏還嚼著東西,一臉白癡樣看著自己的張繼。
他閉上眼揉了揉眉毛中間的地方,天才總是個性的,隻要這個張繼有真本事,何必計較他的形狀問題呢。
張繼傻笑了兩聲,然後幾口將嘴裏的東西咽了下去,然後討好的走過來說:“不辱使命。把你的朋友救活了。”
肖寒眼睛一亮,然後大踏步的走向傷員所在的房間,等他推開門,正好聽到李淵呻吟了兩聲,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肖寒驚喜的走了過來,關切的問到:“感覺如何,若是有什麼需要你可以告訴我。”
“我...回家。”台子上的人嘶啞的說。
肖寒微微一攤手,冷笑了一聲:“你放心,等你好了,我會送你回去,送你徹徹底底的回去。”
等他出來的時候,對張繼的態度明顯好了很多:“真沒想到你果然妙手回春,你這樣的人才絕對是我們需要的。不過.....”
他神秘的笑到:“來我們這裏不但要會救人,還要會殺人。”張繼打了個寒顫,忙叫到:“這我不幹,我師傅隻教過我救人,沒有叫過我殺人。你若逼我,這個什麼十字組織我不參加了。”
“這可由不得你。”肖寒笑著搖了搖頭,“進到這裏來,若是想出去,隻能以兩種身份,一種便是我們的兄弟,而另一種便是......”他走近一步,貼在張繼耳邊緩緩吐出兩個字:“死人!”
張繼感到自己的腿肚子都在打顫了,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笑到:“我膽小,你別嚇我。我最怕死了,我不要回去,隻是.....”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肖寒的臉色,萬分唾棄自己,他果然是向惡勢力低頭的典範。
待幾人都飽餐了一頓,那個做家務的小姐姐如幽靈一般的上來收拾好了殘局,順便給再坐的每人手邊都放了一杯茶,這才退下。肖寒端起茶杯,深深吸了口氣,感歎道:“果然是好茶。人總要學會審時度勢,這才行得更遠。”他站了起來,忽然將趙盼抓到他懷裏,低頭娟狂的吻了兩下,然後笑到,“這個就是你殺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