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誰了。”黑蓮咯咯笑了,“我從沒殺過一個人,不過這又如何,老天爺善待過我嗎。”她的表情越來越哀傷,“我要走了,一切的一切你就問那個鄭教授吧。”說罷她便頭向後仰著倒了下去,張繼大叫一聲,衝到了欄杆邊,卻隻見她居然躺在一個大大的風箏上,隻見黑蓮對著他詭異的一笑,一下子砍斷了拴住風箏的線,那個大風箏便向遠方飄去了。
徐磊也跑了過來,看著遠去的風箏目瞪口呆:“這麼大的人都沒把風箏壓塌啊。”
“這個風箏的構造有些像滑翔機。”張繼仔細看了看說,“看來她是早有準備啊。”
警察將密室搜得底朝天,在最深處發現了一個大的玻璃棺材,裏麵居然浸泡著一具女屍,而這具女屍赫然便是鄭重的母親,
鄭教授沉默了很久,在徐磊的逼問下,總算緩緩的開了口:“事情都要從幾年前開始講起。”
那一年,鄭教授帶了幾個學生給他打下手做項目,其中便有龐秋實和黑蓮,二人都是貧困生,所以做事兒分外積極,讓鄭教授非常欣賞,特別是黑蓮,在知道自己妻子得了不治之症後,便主動來照顧妻子,讓他省了不少心,而在接觸中,他對於充滿了青春活力的黑蓮越來越迷戀。一邊是因為家族遺傳病常年臥床,苟延殘喘的妻子,一邊是健康活潑,長相俏麗的黑蓮,他的心裏的天枰慢慢的傾斜了。
而這一切不知為何被黑蓮的男友龐秋實看了出來,於是,在一次聚餐上,龐秋實便故意灌醉了黑蓮,將她丟在了鄭教授的床上。而報酬便是那個全校唯一一個的出國名額。
“黑蓮醒來後,整個人都崩潰了,在我的安撫下,她沒有把事情說出去,還在畢業後故意假死,用保姆的身份留在我的身邊,我以為她是愛上我了,沒想到她處心積慮的在報複我。”鄭教授涕不成聲,而周圍的人都用一種鄙視的眼光看著他,利用職務之便霸占女學生,這種教授真是大學之恥啊。
“後來呢,她如何報複你的。”徐磊強忍著想敲他一頓的念頭,冷冷的說,“我妻子很快便死了,我當時沒往別處想,畢竟她臥床這麼多年,我隨時都準備著她去世,本來我想著可以娶黑蓮,沒想到她不同意,而且說自己已經是個沒有身份的人了。對名分更加不介意。聽她這樣說,我便沒多想了。這麼多年雖然沒有夫妻之名,但是也算恩愛,我兒子也順利大學畢業,接了我的班,後來腿腳不好了,黑蓮對我照顧得更是精細,我本以為自己能享點兒晚福,卻不想原來她的報複如此的徹底,毀了我唯一的兒子。毀了我的希望。”
徐磊合上筆記本,然後說:“你若是還有什麼線索,及時聯係我們,若是鄭重或者黑蓮聯係你,你一定要勸說他們自首。”
待從鄭家出來,張繼一肚子的火兒,真沒想到,鄭重的父親和龐秋實如此的無恥,居然為了自己的貪欲毀了一個女孩的一生。
“雲貴那邊考一個大學生出來多精貴,這個女孩子算是被他們毀了。”徐磊搖了搖頭,“果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隻是她的報複並沒有犯法。”張繼淡淡的說,“她教給鄭重那些巫苗的招數,用不用,怎麼用都在於鄭重。你總不能因為有人拿的了刀子殺人,連做刀子的一起抓吧。”
“我又沒說要抓她。”徐磊抓了抓腦袋,“但是她今天襲警總是不對的吧。而且鄭重的母親到底怎麼死的,也有待商榷,我知道你同情黑蓮,我也同情她,但是同情不能淩駕於法律之上啊。”
張繼點了點頭:“道理我懂得,我忽然有種感覺,鄭重給我打那個電話就是要讓我知道那個密室,知道黑蓮的故事。”
回到家中,他將龐大哥約了出來,吞吞吐吐的將黑蓮的事兒說了。
龐大哥愣了半響,忽然歎了一口氣:“這個弟弟是我後媽帶過來了,雖然跟我不親,但是我也是盡心照顧,隻是沒想到成了這樣的人。”他搖了搖頭,“你這一說我倒是有印象,他大四那一年是跟家裏提過自己有出國的機會,為了這事兒,我家連宅基地都賣了,結果又說沒成,被一個富二代給撬了。”
“我跟你說不是要挑撥什麼,隻是你這個弟弟有些不地道。你以後跟他接觸多個心眼。”
龐大哥點了點頭:“兄弟,謝謝你提醒,正好他還在氣我隨便找人給他治病呢,真是不識好歹,罷了,我也借著這個機會跟他劃清界限吧,哎,可惜了我大姐啊,當年她和秋實一起考上大學,為了弟弟們能讀書,我大姐毅然決然的嫁人了,用聘禮給我做生意,給秋實讀書,沒想到秋實現在成了這樣的人,真是為我姐姐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