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回病房門口,透過病房門的透明窗口看向裏麵,葉星黎坐在桌子前,拿了一隻病房裏的圓珠筆在塗塗畫畫,薄祁深心尖一顫。
他隱約看見,那是幾件小孩子的衣服。
男人喉頭發燙,仿佛有能夠毒啞嗓子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了下去,他張了張嘴,幾次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薄祁深深呼吸,“……你很喜歡孩子?”
葉星黎轉動著筆:“說實話,不算喜歡,也不算討厭,我都沒有要孩子的打算。”
薄祁深呼吸險些凝滯。
葉星黎笑眯眯的:“但是這個孩子是你的,我忽然就喜歡了,覺得人生裏來了個意外也沒什麼不好的,你說是不是?”
“……是。”男人微微別開眼,不忍心去看她的眼睛,隨便找了個話題:“這麼喜歡設計,怎麼不去專業做設計?”
葉星黎將那幾張設計稿收好,“因為我現在有了不一樣的目標。”
她想和他在一起,做什麼都無所謂。
“早些睡吧。”薄祁深頓了頓,居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反倒是葉星黎目光灼灼,“薄祁深,你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
男人渾身一僵。
葉星黎目光微垂:“剛剛我就看出來了,你的表情裏沒有一點欣喜,所以,你不想要?”
“……沒有,你別多想。”
他啞著嗓音,“聽話,你先睡一覺,等明天醒來,一切就都好了。”
葉星黎手中的筆一頓,嗯了一聲,躺回了病床上。
她將腦袋側過去:“今天不準和我睡。”
薄祁深沉默半晌,好了,他家小朋友生氣了。
可是怎麼辦呢,比起孩子,他更舍不得葉星黎啊。
第二天一早,薄祁深直接驅車去了顧家。
現在顧氏藥業雖然將重心轉移回國內,但顧家的當家人,也隻回來了顧清宴一個,顧家別墅空空蕩蕩。
顧清宴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眼薄祁深:“稀客啊,薄先生,天都還沒亮你就來找我,不怕別人傳什麼閑話?”
薄祁深沒有功夫與他客套,徑直走向他:“星黎懷孕了。”
顧清宴原本笑意淺淺的麵色忽然一沉,“你說什麼?!”
“你果然知道。”
薄祁深眯起眼睛:“你知道,她不能懷上孩子。”
“你讓她懷孕了?!”顧清宴溫潤端方的偽裝瞬間被撕裂,男人仿佛一頭暴怒的獅子,他咬著牙,一字一頓:“薄祁深,你想害死她?!”
薄祁深側身一躲,“你知道。”
他語氣不帶半分感情的重複。
顧清宴冷笑:“所以呢?”
“她中了毒,和你有關?”
顧清宴表情僵硬:“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給星黎下毒!?”
薄祁深喉結上下滾動:“顧清宴,你知道她中了毒,知道她不能懷孕,為什麼不告訴她,你更沒有告訴過我,現在她已經懷了上孩子,你事後來假惺惺的吼兩聲,有意思?”
顧清宴瞬間清醒,“你知道她是中毒。”
顧清宴猴頭發燙,他原以為,可以護住葉星黎一輩子。
他走回病房門口,透過病房門的透明窗口看向裏麵,葉星黎坐在桌子前,拿了一隻病房裏的圓珠筆在塗塗畫畫,薄祁深心尖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