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慎淚如雨下。
席雲寧再道：“哀家的薇兒現在也有兒子了，哀家不擔心她。主要是擔心你！你鋒芒畢露，又過於焦躁，哀家的弟弟壓不住你，但是哀家要你明白一句話，民心跟臣子你都要抓住，對下要有政策。”
“朕會讓太醫好好治療母後的，母後你……”
席雲寧歎了口氣，道：“傻孩子，也就這幾天了，就不用治了。哀家有個要求，皇帝你得答應我。”
“母後請講！”
“哀家走了以後，不想跟先帝同葬。就找一塊地，也不要妃陵了，找一塊普通的地將哀家葬了就好。葬禮不要隆重，國庫沒什麼錢，你軍事上還要錢，就普通的把哀家葬在城西吧。”
司馬慎搖頭。“那怎麼行？”
“哀家想著，你段叔回來的時候，就是從西麵回來的。哀家想看到他回來，告訴你一聲，邊疆很好，百年都不用愁。哀家想看著咱們的江山日漸繁盛。你要答應哀家，知道嗎？”
司馬慎含著淚同意了。
五日後，太後薨。舉國哀悼。
司馬慎沒有遵循席雲寧的話，葬禮依然辦的隆重，不過他沒有選擇將席雲寧葬在皇帝的帝陵，而是在城西那邊選了塊風水寶地葬了。
“快點，再快點！”
段靜航跑死了五匹馬，這才回到了京中。
看到的隻是一座孤墳。
段靜航氣的直接進了宮，見了皇帝。
司馬慎道：“段皇叔私自離開邊疆，按照軍令當如何？”
“她走了？”
司馬慎點頭。
段靜航突然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微臣知道了。微臣這就去領罪！”
“皇叔，知道她為什麼葬在西邊嗎？”司馬慎緩緩道：“因為她想看著段叔你凱旋，想看到邊疆安寧。所以朕就將她葬在了西邊。”
“她真的是這麼說的？”
司馬慎點頭。“碧雲姑姑，你過來！”
彩雲已經出嫁了，隻有碧雲還留在宮裏麵。
碧雲跪地，參見了兩人。“朕乏了，你跟皇叔解釋吧！”
碧雲道：“王爺。”
“她還說什麼？”
“她說，王爺半輩子痛苦，現在也該享享清福了。太後不想勸您成婚，隻希望你一生平安。”
碧雲取出一枚平安符，交給段靜航。“太後說了，隻要你平安。她很開心！”
段靜航覺得眼眶熱熱的，強忍著難受，接過了平安符。
平安符裏麵有一行字。
“願你一生喜樂，平安順遂。若妍留。”
“王爺，您要去哪？”
看著高大的背影，一瞬間碧雲的眼睛也濕潤了。
她的主子已經不複年輕，他老了。
他的身影停頓了片刻，隨後從容的踏出大殿。
去留，都由不得他。
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平安符上還有一行小字。
“孫若妍愛過段靜航。”
原來是愛過的。
隻是年少綺夢，兩人終究錯過。
一個如今已經入了土，一個還活在人世。
段靜航快馬加鞭去了城西。
看到她的墳上刻的是太後孫氏墓，並沒有加其他名字。
雖然皇帝給了孫若妍諡號，但這些都沒有停留在她的墓碑上。
他默默的看著墓碑，然後緩緩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