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家小兒。”剛一進府,就撞上了要出門衡公子,李雪茹一臉驕傲的介紹自己的兒子。
“子軒,這是曼紫萱姑娘,暫住府上。”
兩個人對視半響,都怔住了。
不曾想緣分竟如此奇妙,今日白天剛見過的人,卻又在此時此地碰上了。
一個心中腹誹,那神似形似的姑娘竟跟自己心中所念之人同名。
一個被緣分牽引重擊著腦海中的記憶,模糊著過去,卻想不清楚。
“是你?”思緒一念之間,二人異口同聲的驚訝道。
此番此景倒是讓衡母覺得有些意外。
“你們認識?”李雪茹分明看出兒子眼神中流露出來不一樣的情愫。
是十多年來從未有過的神色,不禁一喜,軒兒的婚事一直都是二老的心病,如今能有他看得上眼的姑娘住在府中。
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沒等二人回複,李雪茹便含著笑意拍拍二人的肩膀,吩咐蕊蕊準備好曼紫萱的客房,打算悄聲離開。
“你們聊著,不打擾你們小年輕的了。”
別說活了大半輩子的兵部夫人,就算是平常人明眼一看,也是能看出兩個人沒那麼簡單。
索性識趣的走了,隻可惜,衡母猜對了一半,雖說二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有一半,卻記不起曾經的美好了。
“又見麵了。”衡子軒眼神炯炯的看著曼紫萱,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愫,不似是第二次見麵一樣,倍感親切。
“好巧。”再次見麵,帶著朦朧迷離的過往,硬生生半天才擠出來兩個字,而臉蛋上盡是紅暈。
這紅暈倒也不是因為嬌羞,而是如今寄人籬下,想到自己之前的態度和行為便更覺尷尬不已。
而衡子軒卻絲毫不記仇,略顯曖昧的撫了一下她的發絲,看著她有些出神:“曼紫萱?你不但與我朝思暮想之人如此相似,連名字都是一模一樣,你真的不是那個我念念不忘的曼紫萱嗎?”
十年了,他從未對一個女子這般溫柔過,像是丟了魂,望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似乎要吐露出這些年來找不到她的心酸與苦楚。
可,曼紫萱卻沒有給他溫存的機會,不留情的打掉了他的手。
她承認自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也承認,他們之間有著微妙熟悉的關係,可腦海中卻是一片空白。
曼紫萱痛恨自己丟失的那些記憶,不知何時會記起,所以隻能斷了他的念想。
“衡公子,大千世界長相相似的人很多,同名之人亦是許多,再說您找的又是十年前失蹤的人,難免會有認錯人的時候。再說今日我暫住府上,實在是叨擾了,也奉勸一句,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衡公子這年紀,也該娶妻了,莫要因為一個莫須有的影子耽誤了自己才是。”
曼紫萱言辭中的決絕,讓衡子軒又覺得她跟記憶中的姑娘,那樣分明,一個嬌柔得需要保護,而另一個,有自己的立場,任誰無法左右。
“又在姑娘你麵前失態了。”
衡子軒無奈的笑了笑,失落滲透了每一寸骨髓,怪自己太過於執念了吧,困擾了別人,也困擾了自己。
他丟下一句話,朝著大門外走去,興許是透透氣,這樣茫茫的尋找,太過沉重了。
而曼紫萱看著那寂寥的背影,心中不知被那一抹情緒,狠狠的刺痛著。
畢竟她知,那是一個視自己如珍寶的男人。
“娘!不好了!娘!”
說話曼紹奇待回了丞相府中,便慌慌張張的跑去找自己娘親。
“看你這滿頭大汗的樣子,一點曼家公子的氣勢都沒有。休息休息再說。”女人氣勢頗足,但眼眉間卻帶著股戾氣,就算是精致的妝容下也無法抹去陰狠毒辣之感。
這女人便是當時毒害曼紫萱的罪魁禍首,曼紫萱的姨娘。
“娘!你這還有心思喝茶!這這這!曼紫萱!你知道我碰見誰了!曼、曼曼紫萱!她來找我們報仇了!她化成鬼來找我們報仇了!”
曼紹奇語無倫次,但她卻是聽的明白。
曼紫萱?不是早就被自己毒死了嗎?怎麼可能還活著?
想到這,曼姨娘不由的冷哼一聲,完全不相信曼紹奇說的話,“不過就是個同名同姓的人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曼紹奇連連搖頭,將在酒館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哥哥你未免也太不中用了吧,這樣就嚇跑了?嗬嗬!”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從裏屋傳了出來。
曼紹奇轉頭一望,竟是自己的妹妹。
原來曼愛琳正在娘親的閨房中歇息,朦朦朧朧的聽到曼紫萱這幾個字,起初也是與母親一樣,不以為意,直到聽聞酒館的事,才重視起來,心中也是七上八下,這才出聲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