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知道淩晨快要到了，你為什麼還不取黑暗之心？”佩劍之人的語氣中充滿著奇怪。
孫無聖一愣，隨即問道：“你是？”
“你還沒有猜到麼？”佩劍之人的聲音又恢複了冰冷。
孫無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難道你就是殘劍莫文帝？”
“錯了，我的劍不是殘的，是完整的！”
“不管怎麼說，你一定是皇甫禦天派來的，是吧？！”
“隻有皇甫禦天能派我來！”
“我也算皇甫禦天的親信了，我怎麼不認識你？”
“你不必認識我，隻要我認識你就夠了！”
“能告知一下閣下尊姓大名麼？”
“我是天下老二！”
“什麼？天下老二？！我沒聽錯吧？！”
“對，你沒聽錯！”
“天下老二不是皇甫禦天胯下的小弟弟麼？”
“對！”
“可你明明是個人！”
“那是你的理解有錯誤！”
“該怎麼理解？能告訴我嗎？”
“你確定要聽？”
“聽怎麼樣？不聽又怎麼樣？”
“聽過的人都死了！”
“那，我還是不聽了！”
“你不聽也得死！”
“為什麼？”
“因為沒時間了！”
孫無聖再次愣住了，慢慢抬頭望向天空，在慘白月光的照耀下，他的臉看上去死氣沉沉的。
“是啊！淩晨到了！我的確是沒時間了！”他有氣無力的道，身子再也站立不穩，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然後屁股又是往下一頓，癱坐到了地上。
雖然他的身姿發生了變化，但他的脖子上的劍始終沒有離開過。
“那藏有黑暗之心的女人明明就在你麵前，是觸手可及的，可你為什麼不取下黑暗之心？”天下無二再次問道，口氣中依然充滿了奇怪。
“因為有人警告過我，我若取了黑暗之心，不僅我會死得很慘，我的家人也會死！”
“是誰警告過你？”
“神界屠夫池萬裏！”
“池萬裏人呢？”
“他可能不是個人，用人形容他不恰當，他升天了！”
“升天？！”天下無二的眉宇間充滿了疑問，“怎麼升的天？”
“他身上冒出一陣紅光，腳下踩著一朵祥雲，從屋裏飛出去了，還把屋頂給撞了一個老大的洞！”
“腳下踩著祥雲還要把屋頂撞個洞，這未免有些煞風景了！”天下老二嘲諷道。
“我不覺得煞風景，我覺得很可怕！”孫無聖的眼睛裏充滿了恐懼，身子又忍不住哆嗦起來，甚至出現了屁滾尿流的情況。
“最好別讓我遇到他，否則我會把他的頭割下來！”天下老二目光中充滿鄙夷和輕蔑的瞧視著孫無聖，嘴角上掛著冷笑。
“你殺死我吧！”孫無聖閉上了眼睛。
“你死得甘心嗎？”
“甘心如何，不甘心又如何，反正都要死的！”孫無聖淒慘的笑道。
“唉！”天下老二深深地歎息了一聲，手上的劍一動，將孫無聖的第三隻手割了下來。
孫無聖哀嚎一聲，但馬上繃住了嘴巴，麵部肌肉突突跳著，額頭上大汗淋漓。
“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因為我缺少明天的宵夜！”
“宵夜？”
“對，我要把你這條奇特的胳膊烤著吃！”
“畜生！”
劍光又是一晃，一隻耳朵掉了下來。
“你再罵一句讓我聽聽咧！”
“你娘那稀屁！”
劍光閃動了兩下，掉下來一隻鼻子和耳朵。
但孫無聖再也沒有發出哀嚎之聲，隻是咬緊牙關極力強忍著。
“連個任務都他媽的完不成，還在這兒裝什麼好漢！”天下無二笑罵道。
“你快殺了我吧！”
“不急！”
“還要作甚麼？”
“我想向你傾吐一下！”
“傾吐什麼？”
“傾吐我為什麼叫天下老二，為什麼是皇甫禦天胯下的弟弟！”
“哦，這個我倒有興趣聽，你說吧！”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說嗎？”
“因為這是個秘密，你藏在心裏覺得憋得慌，需要傾訴，但你又不能讓知道這個秘密的其他人活著，而我馬上就要死了，不正是你最好的傾訴對象嗎？”
“嗯，你總算是聰明了一回！”
“我一向都是聰明的！”
“嗬嗬！聽我說，別打岔！”
“你說吧快點兒！”
天下老二說了起來：“那一年，我還年少著的時候，跟一個少年相遇了，這個少年滿頭白發，皮膚白皙，當時我還取笑他這是白化病，可他說不是，是練功練的。他還說自己已是天下無敵了。我不相信，我也是自幼起就苦練武功，我不相信一個有白化病的孱弱少年能打得過我。於是，我們就打起賭來，比武一場，誰輸了誰就鑽到誰的胯下。一比武，我才知道這少年神通廣大，一根手指頭虛晃一下，便能點了我的穴道，使我根本無法動彈。我輸了，我一向是個說話算話的人，我爬著鑽進了白發少年的胯下，誰知道我這一鑽，我就再也回不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