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紫萱推開門進去。
有一個人在等著她。
這個人正在用杯子喝著酒。
曼紫萱進來了,他卻不理,隻顧一杯一杯地喝著酒。
酒幹了,他將酒壺放下,將酒杯也放下,唉歎了一聲。
曼紫萱一直在他身旁站著。
他不說話,曼紫萱也不打算先說話。
這個人抬起了頭,望著曼紫萱,臉上慢慢地露出了笑意,卻是苦笑。
曼紫萱也笑了,卻不是苦笑,而是笑得非常開心。
這個人朝曼紫萱伸出了手。
曼紫萱也伸出胳膊,握住了他的手。
她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摟住了她。
“辛苦嗎?”他輕聲問道,用手輕撫著她的頭發。
曼紫萱慢慢地搖了搖頭,笑著說:“不辛苦!”
他問她:“你為什麼相信我就是真正的衡子軒呢?”
曼紫萱道:“因為你給我的一種感覺,是別人給不了的!”
這個人道:“可是,我長得並不像衡子軒啊!”
曼紫萱冷笑了一聲,臉上帶著譏誚的神色,說道:“我遇到過很多人,都跟衡子軒長得像,但他們都不是衡子軒!”
這個人又道:“難道你不怕認錯人嗎?”
曼紫萱搖搖頭,用十分肯定的口氣道:“我絕對不會認錯的!”說著,她往他的臉上揪了起來,“你是不是戴了什麼高級的麵具,快摘下來吧!讓我看看你的真麵目!”
這個人皺起了眉頭:“怎麼?你很在乎我的樣子嗎?”
曼紫萱愣住了,然後搖頭笑道:“不在乎,我隻在乎你是不是衡子軒!”
這個人一把推開了曼紫萱。
曼紫萱猝不及防,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她愣愣地望著他,眼淚湧了上來。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於是她問了:“你怎麼了?”
這個人冷冷道:“我不是衡子軒,我叫東寶山!”
曼紫萱不甘心,也不相信,她說:“可你給我的感覺,就是衡子軒給我的感覺,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有了這種感覺,這種感覺是無法替代的,隻有衡子軒才能給我,你一定就是衡子軒!”
那人大怒,抓起桌子上酒杯摔碎了,指著自己的臉,近乎咆哮的道:“你好好看清楚我的模樣,我哪裏像衡子軒了,感覺是錯誤的,什麼女人的第六感,簡直就他媽的放屁!我是東寶山!東寶山!你懂嗎?!”
曼紫萱從地上爬起來,直挺挺地站在他麵前,氣呼呼的,左右看了看,兩手抓住桌子上的酒壺,砸在地上了。
酒壺粉碎,渣滓亂飛。
她氣呼呼的坐在床上,喝問道:“既然你不是衡子軒,那你為什麼要來找我?”
東寶山走過去,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將臉給她抬起來,一字一句地對她說道:“我不是已經對你說過了嗎?我來是為了向你索要一件東西!”
曼紫萱使勁打開他的手,咬牙恨齒地道:“你別想了,無論你要什麼東西,我都不會給你的!”
東寶山大怒,甩手扇了她一記響亮耳光,破口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婊子,竟然敢對我言而無信,你不是說,隻要我幫你對付了狗精,你就會給我東西嗎?”
曼紫萱被打得嘴角流出了血,但她沒有擦去,任由鮮血繼續往下流淌著,滴落在衣袍上,她說:“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給我要什麼東西!”
東寶山朝她伸出手:“我要的當然是你有的東西,就是紫色葫蘆,快給我拿出來吧!”
曼紫萱道:“倘若我不給你呢?”
東寶山冷酷無情地道:“那我就會殺了你!”
曼紫萱滿目怨氣地盯著他:“你這個卑鄙的家夥!如果不是你讓我,我怎麼會故意用紫葫蘆把遲萬裏吸進去!原先你說好了,要帶我遠走高飛!”
東寶山冷笑道:“應該是由衡子軒帶你遠走高飛,我又不是衡子軒!”
曼紫萱氣得胸間大幅度起伏不已:”可當初,我問你是不是衡子軒,你卻又不否認!”
東寶山道:“但我也沒有承認我是衡子軒,雖然我模棱兩可是不對的,但主要還是你的判斷力不行,主要責任還是在於你的!你賴不到我頭上!”
曼紫萱不說話了,因為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的心裏發苦,她覺得是她咎由自取,覺得自己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