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竟是金無邊。
金無邊樂嗬地擁住了衡子軒的肩膀,顯得十分友善和氣。
衡子軒說,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我抱著你時,你的屍體都發臭了。
金無邊點點頭,說我是已經死了啊,但我的魂魄被被我師傅收了,我現在成了水鬼。
衡子軒哦了一聲,便推開了他,說你我人鬼殊途,還是遠離一些吧,要沒事兒我走了。
金無邊攔住他,說我的黃金麵具呢。
衡子軒說頂飯賬了,咋地。
金無邊說那你走吧。
衡子軒走了,金無邊在身後看著他,眼睛裏流出了明顯的怨毒和憤慨。
走了沒多遠,衡子軒又遇到了一個熟人,是佟雨生。
他留著眼淚對衡子軒說自己現在已成了水鬼。
衡子軒疑慮道,不知道這海魂收水鬼幹啥。
佟雨生說自己也不知道,反正一定有陰謀。
衡子軒問他見到自己的妹妹了嗎。
佟雨生說見到了,也成了水鬼。
衡子軒問現在水鬼有多少了。
佟雨生凝眉道,已有十萬之眾了,怕是禍事。
衡子軒比以為然地笑了笑,說你不必太擔憂了,既然你已是水鬼了,當好自己的水鬼就行了,別惹怒了海魂,再落個魂飛魄散。
佟雨生點了點頭,一臉的愁苦。
衡子軒告別了他。
行走半晌,已是太陽西落的下午時刻了。
衡子軒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走著,不知道該去向何處。
他突然想離開這個少主締造出來的世界。
他覺得這裏很沒意思,自己在這兒也沒事兒,反正也不修煉了,倒不如早點兒出去,好尋找曼紫萱的下落。
他來到這裏已經有一百多年了,那外麵的真實世界應該才過去了一年多吧。
想著心事的時候,他來到了一家茶樓。
他想喝茶。
於是上了茶樓,點了一杯最貴最好的茶,靠窗坐了,一邊慢慢地品茶,一邊欣賞著窗外,感覺還是挺愜意的。
忽然,他看到了一個人,手中的水杯一哆嗦,險些掉下來,裏麵的水灑到了袖子和手上,他一邊拭擦著水漬,一邊驚訝不已,暗道,這個家夥怎麼來到這裏了。
原來來到這裏的這個家夥,竟然是貪圖自己身上龍珠的龍飛揚。
自己跟龍飛揚已有一百年不見了。
龍飛揚本來正在走著,卻突然往上一躍,扭身來到了茶樓裏,在衡子軒的麵前坐了下來,搶過衡子軒手中的茶杯,端到嘴邊就咕嘟咕嘟地喝起來,好像已有一百年沒喝過水了似的。
喝過水,龍飛揚將茶杯還給了衡子軒,抹了一下嘴巴,舒服地哎呀了一聲,說渴死我了,總算見到熟人了。
不用說,他口中所指的熟人就是衡子軒了。
衡子軒掂起茶壺,又往茶杯裏注入一杯茶,遞給了龍飛揚。
誰知龍飛揚不喝了,還罵了衡子軒一句,你咋恁賤了,雖然我們熟,但你分不清楚敵和友嗎。
衡子軒愣住了,隨即怒極而笑,頻點著頭說,我賤,是我賤,我他媽的太賤了,你說我幹嘛要這麼賤呢!說著,他手上往後一撩,把茶杯裏滾燙的茶葉水給潑到自己臉上了。
啪!
冷不丁挨了一巴掌,不過這次不是臉上,而是胳膊上,這讓挨慣了耳光的他覺得有些不太適應。
龍飛揚大笑道,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你怎麼還惱了呢。
衡子軒有些無可奈何,隻好嗬嗬地笑了起來。
龍飛揚說我餓了,叫些點心上來吧。
衡子軒站起來,俯身過去,用手圈起嘴巴,湊到他耳朵上,悄聲說,我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如果要茶點的話,你可得請客啊!
啪!
衡子軒的臉上挨了結結實實地一巴掌,把臉給打得紅腫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