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相依偎著睡著了,每個人的臉上都掛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憂鬱和愁苦。
這一晚上,她們睡得比較平靜,甚至有些香甜,因為她們找到了伴,於睡夢中囈語時,臉上出現了一絲淡淡地笑容,但也就是隻是那麼一絲淡淡地笑容,遠遠掩飾不住她們臉上的淒苦。
曼紫萱先醒了過來,她看到金鳳凰還在睡著,就脫下自己的外衣,給她披在了身上,然後又從包袱裏拿出一件更厚更新的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
做人嘛,對自己最好才是正確的。
最不會背叛你的那個人,就是你自己,所以,對自己好點兒。
金鳳凰也睜開了眼,看到自己身上披著的衣服,漸漸地笑了起來,笑容中充滿了感動和辛酸,這麼多年了,有誰曾經這麼對待過她,而一個萍水相逢的女人,卻做到了這樣對她。
或者,並不是萍水相逢,而是故意等待的。
不管怎麼說,她們把情意都表達在了自己的臉上,還有動作上,唯恐對方看不見,感受不到。
至於心底到底是怎麼想的,沒有人探究,其實也探究不出來,沒有人在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在意,反正從表麵上來看,她們是和睦一團。
如果有人愛裝,其實,能裝一輩子好人也是好的。
什麼真性情,個性表現,去他媽的吧。
其實,裝逼的人,都是講究的人。
熱愛生活,就應該學會裝逼。
金鳳凰掏出一把金匕首,劃開了空氣。
一個深邃不見底的黑洞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曼紫萱有些驚恐地問道,要鑽進去嗎。
金鳳凰點了點頭,說是要鑽進去的,怎麼,你怕了嗎。
曼紫萱也點了點頭,毫不掩飾自己恐懼地說,我確實怕了,我不想去了。
金鳳凰的臉慢慢地耷拉下來了,帶著濃厚的失望,說你要放棄了嗎。
曼紫萱笑了起來,笑得非常燦爛,她說,我隻是不想去了,但我還是要去的,有時候,人要勉強自己做些不想做的事情,效果會更好,你說是嗎。
金鳳凰也笑了,笑得非常滿意,她說,你是一個漂亮又睿智的女子。
兩人鑽進了黑洞裏。
黑洞裏非常黑,看到一絲一毫的光明。
黑洞裏也非常的寒冷,凍得曼紫萱不住地起著寒噤。
她們在往下落著,一直往下落著,落了不知道有多久,曼紫萱漸漸地在迷糊中睡過去了,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在落著。
但她看到了下方有一片迷蒙地光明,她非常高興,欣喜地大叫起來,快到了,要到了。
金鳳凰厲聲喝道,不要朝上看。
可是已經晚了,曼紫萱已經朝上看了,她想就著這蒙蒙亮光看看這黑洞裏到底是什麼樣的。
結果,她就看到了一個巨大的蛇口,正在朝自己咬過來,嚇得她眼前一暈,不禁哎呀叫喚出了一聲,然後就一屁股跌坐在了不知是什麼物體之上。
她感到屁股上傳來一陣鑽心地疼痛,痛得她慘嚎不止,昏厥了過去。
金鳳凰站在峰巒腳下,朝上望著,隻見峰尖上正懸掛著一個人。
是一個女人,女人的頭往下耷拉著,頭發垂得老長,遮蓋住了臉龐,看不見她是什麼樣子,但她有一副曼妙的身材,她正在峰尖上坐著。
峰尖很銳利,從她的屁股紮上去,穿透了厚厚的一層骨肉,從大腿上冒了出來,裸露出來很長的一截子。
殷紅的鮮血順著黝黑的峰尖汩汩地流下來,向下方蔓延流去。
金鳳凰唉歎不已,說道,好慘,幸虧紮偏了,要是再紮正一點,這峰尖就到了肚子裏,把內髒給紮破了,焉得能活。
曼紫萱醒了過來,將頭一揚,把耷拉在臉前的頭發甩到了腦後麵,望著光芒燦爛的大太陽,心情大好,微笑了起來。
她覺得這裏的太陽好大,大得簡直不像是個太陽。
她想扭動身子,卻猛地傳來一陣劇痛,令她呲牙咧嘴不已,低頭一看,見自己這般狀況,再也笑不出來了,開始嚶嚶地哭了起來。
她以為自己是在山尖上坐著的,一個會踩著寶劍飛行的人,對於坐在山尖上不會感到稀奇。她沒想到自己原來是在山尖上掛著的。
金鳳凰飛了上來,停在曼紫萱麵前,懸浮著身子,她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
曼紫萱一邊哭一邊搖頭說,實在不怎麼樣,很糟糕,你瞎了麼,看不見麼,卻還要這樣問,你是不是成心故意的。
金鳳凰說我沒有故意的,我是真的關心你。
曼紫萱說快想想辦法啦,不要讓我這樣下去啦,好難受的說。
金鳳凰提議道,你為什麼不將身子騰起來,遠離這峰尖呢。
曼紫萱說會疼的。
金鳳凰說,長痛不如短痛,騰吧,直直地往上騰,可別再把肉給拽叉了。
曼紫萱點點頭,說好吧,那我試試吧。
過了一會兒,曼紫萱一臉痛苦地說,不行,我現在覺得自己身上一點兒力氣也沒有,根本就騰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