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剛露出魚肚白,一輛藍色的QQ車,就在包解決點子公司大門拐角處停下。
她戴著寬大的墨鏡,靠在車上,百無聊賴地吸食著手中的煙草。
煙霧慢慢在她眼前騰起,在密不透風的車廂內,揮發著嗆人的味道。
以前,她吸食煙草時,他會心疼地她,他會罵她,朝她凶。
現在卻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耳邊再也沒有他的嘮叨,他的溫暖......
她永遠記得,那一天他來找她時的冰冷與絕決。
那日她在醫院裏掛點滴,閻淨焰眼神冰冷的走過來,一把抓過她的胳膊,把她從病床上提了起來,他的力道很大,痛得她皺眉,痛得她直想掉眼淚,“林佳人,姍姍招你了,還是惹你了,你非要對人家下毒手?”
她抬頭看著那個清冷驕傲的男子,他眼底的怒氣很濃,連帶著他的嘴角都是僵硬的冷。他還是她記憶中的男子嗎?他還是焰嗎?那個拉著她的小手,發誓要一生一世,好好照顧她的男子嗎?他喚她姍姍,卻殘酷地連名帶姓叫她。他好殘忍,好殘忍!
“姍姍......哈哈......真是可笑,我對她什麼著了,關你什麼事,我們有關係嗎?你是我的誰啊,憑什麼對我指手劃腳的?”淚水在眼角瞬時劃落,最心痛的感覺,莫過於此,愛的人不愛她,而她卻逃不開愛情的萬丈深淵。
“凡事都給我收斂點,別太絕了。”
“心疼了?害怕我對她不利了?既然這樣,那你就給個痛快啊?”林佳人睇著他笑,“A、愛我。B、我死。C、她死。任你選了,你要心疼了,那就殺了我,踩著我的屍體給你心愛的人,買份保險。”
他朝著她凶了起來,“林佳人,你在挑釁我嗎?是不是覺得我這些年太縱容你了,不給自己找罪受,你心裏難受嗎?”
那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的希望,就在此刻破滅成灰燼了。
她的人生從此跌入地獄裏了。
她冰冷地笑著,“你想什麼樣?殺了我,還是斃了我呢?”她的聲音激烈而瘋狂,門外的護士聞風而動,衝了進來,驚恐地扯著閻淨焰叫,“先生,不要激動,不要擾了病人休息。”
他終是收斂了脾氣,握著拳頭,冰冷地警告了她,如果再自以為是,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收拾她的人就不是警察了。
他的話很明白,如果她對巫姍姍不利,那麼他第一個會將她收拾了。如果她能回頭,安安份份地,他是會像以前一樣,把她當親妹妹照顧她,保她衣食無憂的。
林佳人笑了,笑得嘲諷,她才不要呢?不要他的可憐,同情與憐憫。
她要的愛情,他給不起,就算給了她全世界都是孤單的。
他走了,非常的絕決。比那日婚禮上的離開,多了幾分火藥味。
她哭了,窗外陽光灑進層層的光圈,卻暖不了她冰冷刺骨的心,心死如燈滅。哭了整整一夜,她答應了老太太的合作要求。
也許老太太說得對,男人也不能太慣著,你一慣,他的心就癢了起來,就要在外偷吃。有錢有勢的男人,後麵跟著兩三個女人,那是一種時尚,一種與時俱進。等到人老了,落魄了,沒錢沒勢了,外麵的那些個花花草草也就不稀罕他了。這個時候,他就開始跑回來,吃回頭草了。
那是作孽,卻也是一種永恒不變的輪回。
她覺得老太太的話,不科學。老太太眼中的男人就是一群烏合之眾而已,而閻淨焰不一樣的,他就算落魄了,一無所有了,也不會輕易向她低頭。
他是誰啊,槍林彈雨中拚殺出來的,鐵骨錚錚的男兒。回想那日婚禮現場的情境,她是悔死了,自己對他的要脅。隻是她沒有想到,同樣的錯誤,她還會在犯一次,她讓他做選擇題,無疑是踩到了他的底線,隻是她不甘心,不甘心輕易放他走,更不甘心自己十來年的等待打頭來是賠了母親,又落得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