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跳到吧台上,優雅地邁著貓步,從奇紀麵前走過,奇紀不放過機會地一把把它抓過來。ET抗議地“喵”了一聲,掙紮著逃出她的“魔掌”。
“你調到9套,我看看紀錄片。”奇紀跟馬力說。
“剛才調過了,沒好看的,我想找個電影看。”馬力把電視切換成點播模式,“看哪個?”
奇紀看了看瀏覽的兩排劇照,沒有想看的,“你往下翻。”馬力翻了一頁。倆人邊挑邊聊著電影。
鹿鳴在吧台後麵調著酒,他用Gin做基酒,加入鳳梨果泥,接骨木利口酒、蘋果汁,最後搗入新鮮的小黃瓜,他把調好的酒推到奇紀麵前。
奇紀小酌了一口,微微的鳳梨清香從口中化開,清爽酸甜,“這不是‘南台灣小姑娘’嗎?”
這是鹿鳴前幾天從雜誌上看到的,他看見編輯的名字是奇紀,就好奇起來。他聽說過奇紀原來在雜誌社工作,但不知道是什麼雜誌。平時大家聊天很少聊個人的私事,他也不便問。他希望能多了解她一些,於是晚飯後便去買了食材。聽奇紀這麼說,看來那篇文章真的是她編輯的了,怪不得馬力說他會品酒。馬力還在翻找著電影。
“不知道麗麗現在怎樣了?”奇紀悠悠地說。
“擔心也沒用,自己的路隻能自己走,自己的事隻能自己擔。”樓反宇從後麵走過來,坐到奇紀的另一邊。
奇紀深有感觸地說道,“是繼續在噩夢中哭嚎,還是勇敢走出噩夢。這似乎每個人在人生中都會遇到的選擇。”
“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曙光終會來的。”樓反宇不希望她又想起不開心的往事,於是安慰道。
“電影在高潮來臨之前,主角都要經曆靈魂黑夜的考驗。然後就變得無敵了。”馬力接口道。
“你這麼喜歡電影怎麼不去考電影學院?”奇紀問。
“我哪有藝術細胞啊!像我們這種小鎮青年,在抖音、快手裏過過癮就不錯了。那種藝術殿堂高攀不上啊!”
“等客棧掙錢了,我給你投資。咱拍自己的故事。”奇紀說。
“行,你們都做我的主角!”
鹿鳴又調了兩杯‘黑俄羅斯’,給自己倒了一杯,給樓反宇倒了一杯。
奇紀指著電視屏幕說,“看這個,《陽光小美女》是個合家歡。”她念著簡介上的信息,“第79屆奧斯卡最佳影片提名,豆瓣8.3!”。
馬力點擊播放,電視裏傳來20世紀福克斯的片頭音樂,大家都不再說話,一邊品著酒,一邊看著電影,整個大廳就隻吧台區亮著燈。
一杯滄海靜靜佇立在星空下,周遭靜悄悄的,唯有遠處的海浪聲此起彼伏地喧囂著,告知這個地球還在安然地轉動著。
秦風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他身邊走過,他正猶豫著要不要追上去,巨大的刹車聲在他耳邊響起,一輛雪佛蘭大黃蜂眼看就要撞上他。
奇紀驚魂未定,跑下車到他身邊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沒撞到你吧?”
秦風眯縫這眼,審視著眼前的女人,“這個傻大個,是不是……”
此時,奇紀心裏也在狐疑,“長得一副小白臉的樣子,該不會是……”
“碰瓷!!!”
奇紀哈腰看了看車,又看了看他的腿,不免警覺起來,“先生,您沒事吧?要不要送您去醫院看看?”
秦風條件反射地,拍了拍褲腿,“沒事,你走吧!”
“您真的沒事?”奇紀緊張地問。
“你是耳背還是聽不懂中文?我、真、的、沒、事!”秦風顯得有些不耐煩。
“真是嚇了我一跳,大白天你幹嗎要站到馬路中間?”
‘這個女人,我說沒事她倒是不依不饒’起來。秦風看了看奇紀,心裏想著,‘她該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對於長相他一向自信。可奇紀根本還沒來得及關注到他的長相。
“誰規定馬路中間就不能站人了?”
“你愛站這就站吧,把自己站成一棵樹,一塊石頭。”
“你的意思是樹跟石頭都比較禁撞是吧?”
他的機敏反應,引得奇紀啞然失笑,她心想,‘這人倒挺聰明’。於是欣賞地看了看他,眼前的男人一頭蜜糖棕色的羊毛卷,戴了副GUCCI深棕色墨鏡,橄欖綠的長袖襯衫,外麵套了件開襟的淺棕色毛衣,下身穿了一條卡其色,亞麻修身九分褲,露著腳踝,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範思哲經典版係扣鞋,風流倜儻,瀟灑不羈,周遭氣氛都跟著變得有格調起來,如果是在大飯店的會客廳,恐怕會被當成什麼大明星,好像青春版的李察基爾啊!
“你慢慢站吧,站成一道風景,我先走了。”奇紀不想再跟他糾纏,轉身上了車。她剛坐到駕駛位上,副駕駛的車門被拉開,秦風坐了上來,“送我去旅館。”
“我這不是出租車。”
“誰讓你撞了我,送我一趟也算是情理之中。”
奇紀本想跟他爭辯,不過轉念一想,一杯滄海正好沒客人,拉個客人回去也好,看我不‘宰死你’。她看了一眼秦風,眼裏映出的是一隻咩咩咩叫著的肥羊。